八菜一湯,已經上齊了,接著,兩瓶五糧液放到了桌上。
“這是從市酒類專賣局弄來的。”莊副市長搶先說道,邊說邊親自打開了酒瓶,頓時酒香四溢。
“正品沒錯。”蘇副省長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作出肯定的評價,莊峰一直提著的心才算落了地兒。
蘇副省長開始矜持有度,淺斟細品,大家不敢造次,亦不敢深勸,都隨著放慢了節奏,小口慢喝。 三杯過後,蘇副省長放鬆下來,大家也跟著話多起來。話題說到了高速路的規劃上,莊副市長就插話說了起來。
“有板有眼,有章有法,有聲有色,有力有效。”蘇副省長對莊副市長的“十六字”高度評價,讓莊峰立刻激動起來。
“都是領導有方。”他連忙表態,不過他還是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到底是冀良青的領導有方還是全市長的領導有方,顯然的,他不希望自己給這兩個人臉上貼金。
季子強坐在另外的一張桌子上,因為蘇副省長的桌子早就坐滿了人,新屏市的排名靠前的常委都一堆,何況還有蘇副省長帶來的幾個領導,不過就算是季子強坐的遠,他依然可以看到了冀良青和全市長都眼光一閃,麵帶謙遜在笑著,不置可否。
說到了高速路項目,莊副市長順勢敬了蘇副省長一杯,接著又敬了和蘇副省長同來的幾個領導一杯,最後,才來到冀良青麵前給他敬酒,冀良青嗬嗬的笑著說:“你快坐下吧,我們都是自己人,就不要搞這套繁文縟節了。”
莊峰當然不敢就回去了,收好說歹的,總算是給冀良青和全市長一人敬了一杯,這兩人今天對莊峰也是相當的客氣,一點都沒有架子。
今日酒桌之上必須的禮節已經完成了,如同禮佛事畢靜坐自修一般,莊峰也保持沉默了。酒喝得張弛有度,秩序井然, 大家簇擁著蘇副省長回房間休息,季子強負責逐屋送果盤。這是冀良青給季子強爭取的任務,其實,這些雜務都是樓層服務小姐的活兒,但想讓季子強上來露個臉,這算是冀良青的一點好意。
季子強端著果盤輕聲走進總統套房,蘇副省長正在看電視,見季子強進來,到是客氣的笑了笑,招呼季子強在身邊坐下。
季子強小心翼翼的放下果盤,請蘇副省長吃水果,蘇副省長擺擺手說:“不忙,看看這個節目,非常不錯。”
季子強有點尷尬了,蘇副省長剛才倒是笑了一下,但此後就沒有和季子強再說一句話,季子強有點坐立不安起來,最後隻能說:“那我先回去了,蘇省長又什麼事情就打電話。”
蘇副省長臉都沒轉一下,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季子強也不想在這多待,和蘇副省長在一起,季子強就覺得實在憋氣的很,他趕忙出了房間,在走廊上大喘了幾口氣,才舒~服了一些。
他前腳趕走,早就等候在房裏的莊峰就帶上了自己的禮品到了蘇副省長的房間裏,蘇副省長這時候就話多了起來,和莊峰東拉西扯的談著,一麵看著電視。
電視裏正在播放明清瓷器鑒賞節目,莊峰借機向蘇副省長請教了一些書畫收藏方麵的知識,麵對求知欲旺盛的門生,多數的大師都會不吝賜教的,蘇副省長從北宋畫家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到近代書畫大師徐悲鴻、張大千的名作,如數家珍,一一道來,果真是個行家,講得深入淺出,讓人醍醐灌頂,頓開茅塞。
借著酒勁,莊峰從懷裏掏出那個燙手的“玉璽”,請蘇副省長品鑒。
“嗯,不錯的新疆和田玉,A貨,恐怕要值幾十萬啊。”蘇副省長接過“玉璽”看了看說道。
“這篆書可十分了得,是禦用的九曲篆書,字體圓潤,筆法細膩,刀功嫻熟,必是名家的手筆。”再一細看,蘇副省長不禁笑了起來。
莊峰一麵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蘇副省長,一麵說:“蘇省長真是大行家了,佩服,佩服。”
“這可是我的名號啊!什麼時候讓我稱帝了?還私刻了我的玉璽?哈哈……”蘇副省長顯然感到意外而高興。
“我大學同學在省裏幫我弄的,小東西,送給省長做個紀念。”
蘇副省長又細細地看了看印章,又看了看莊峰:“那就謝謝了!”他滿意地把這塊玉石放在了床頭櫃上。
莊峰也是一個很老道的人,既然蘇副省長收下了自己的禮物,自己就要趕快的離開了,什麼話都不要說,更不能提出自己的要求和希望,那樣會讓今天的禮品失去效果,所以他就站起來,很客氣的說:“我就不打擾蘇省長休息了,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