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同樣的夜景,有人看到的是燈火璀璨,有人看到的無非更落寞。這話矯情嗎?可葉眉相信,總有那麼一刻所有人會明白,它真實著。
回到了家裏,葉眉還在思考著王書記的問題,但她想停一下,不要在考慮這樣費勁的問題,她續了一杯清茶,端了一支椅子,坐在了自己家裏的涼台上,在月色下就著清香低酌淺飲,品味著那份孤獨,那份落寞。
此時,萬籟俱寂,靜靜地,葉眉傾聽自己的心跳,傾聽自己的呼吸,就這樣靜靜的等待,靜靜地等待思想去放飛在這個月下,月光下,葉眉想到了兩個人,他們都是男人,一個是自己已經離開的老公,一個是遠在新屏市的季子強,思念的舞台已拉開了序幕,台上的人兒盡情的演繹著,許許多多過去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萬種風情,都一一的出現在了葉眉的眼前。
天空湛藍湛藍的,純淨的像雙眸中的一泓秋水,讓人回味。幾朵淡淡的白雲,就像溫情脈脈的容顏。
季子強啊季子強,你知道嗎?這就是我思念你時,天空的摸樣。
葉眉深情的仰望,長時間的抬頭仰望著天上那飄動,變化的雲彩的摸樣,突然之間,葉眉渴望起了幸福,渴望起了甜蜜!在夜深人靜、長夜難眠的時候,那份思念,那份渴望,如雨後春筍般瘋長,一發不可收無法遏製,也無需抑製,讓思念在心底無休止的蔓延!茫茫凡塵,相逢何其多,相知相守更何易?今生偶然的相遇,是否就是彼此千年的等待,斷橋擦肩回眸,等待了千年的相思在這一刻如決堤黃河般一發不可收,在紅塵彼岸的渡口我是否就是你夢裏幾度回首的女子,帶著來生的誓言,融入你的夢中,聽一曲梁祝,寫一首夢裏落花,縱是千年相思淚,一朝盡,也不枉在人世的輪回裏,與你偶遇的半生緣!
葉眉歎一口氣,拉回了自己飄渺的幻想,再一次的讓自己的思維落到了現實的狀態,今天對自己,也或者說對季子強,可能都是一次機遇,理智的判斷一下,王封蘊書記也確實需要有人來靠近,需要一個以他為中心的權利磁場,這無關乎道德和人品,也不存在通常意義上的拉幫結派,這是權利場中應該有的規則,沒有人脈,沒有勢力,沒有人手,你的權利觸覺就無法到達你應該管理的每一個地方,而依附在這個權利周邊的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權利的組成部分。
一個好的領導,一個能成大事的領導,不管是古代的唐宗宋祖,還是成吉思汗,他們哪一個人的身邊沒有一個龐大的擁護群體呢?都要有,必須有。
王封蘊也一定要有的,他會不會已經看上了自己,這一點的可能性還是很大,但唯一不能排除的就是,也許他今天的話對自己是一種試探,看看自己到底會不會心存狹義,任人唯親?
這種可能性不會太大,是的,不會太大,就算他想要試探自己,現在也不是時機,他應該還沒有實力對自己發起毫無意義的攻擊,如此分析下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了--王封蘊要送自己一個人情,想讓自己在新屏市的權利變化中留給季子強一席之地。
想到了這裏,葉眉的心就突突的跳了起來,不錯,一定是這樣了,其實從深層次的分析來看,或許王封蘊收攬的還不僅僅是自己,他或許也看重了季子強,也或者他還想通過自己影響到其他那些過去是樂世祥的勢力。
這樣想法和判斷讓葉眉有點興奮起來,難道季子強真的還能東山再起嗎?
葉眉對季子強是充滿了希望和期待的,因為對季子強來講,葉眉就是一個伯樂,而季子強就是一匹千裏馬,沒有葉眉,季子強這匹千裏馬就無法出頭,可是沒有了季子強這匹千裏馬,葉眉這個伯樂也就不稱其為伯樂。
季子強也像是葉眉精心栽培的樹苗,花朵,葉眉為他澆灌水分,為他剪枝,上肥,為他精心嗬護,看著他一天天的長高,突然的一陣北風吹,吹斷了這棵樹苗,其實最為心痛的還是葉眉了。
現在一個機會就出現在了季子強的眼前,東山再起,鹹魚翻身,對季子強就不再是夢想,葉眉在也不想等待了,她反身回到了房間,撥通了季子強的電話。
今天晚上江可蕊在單位有個應酬,季子強也是異常難得的沒有應酬,本想和江可蕊好好的過一下二人世界的,現在自己閑了,人家到忙了,季子強下班後就在政府夥食上吃了飯,閑著無事在街上遛彎,路過一家影樓,裏麵燈火通明,裝飾考究,不亞於他去過的幾家夜總會。
進進出出的都是些辦了證的新人,脖子上洋溢著幸福的笑臉,宛如將將拔掉頭上稻草,簽了賣身契約那麼高興,那種曆盡千辛萬苦、否極泰來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一群剛領了持照的雞鴨,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苦盡甘來、轉了正有了法律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