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笑笑:“兩個人不要多點菜了,浪費了可惜,這些菜已經夠多了。”
師蕊逸吩咐服務員拿來一瓶酒鬼酒,這種酒,如今的名氣很大,據說喝了不上頭,不過,季子強沒有那種感覺,無論什麼酒,喝多了,都不舒服,他說:“還喝酒嗎,吃點飯菜就可以了。”
“看季市長說的,無酒不成宴,不過,季市長,我的酒量有限,我少喝一點,這你不會有意見吧?”
“你酒廠的人都不喝,我喝什麼,算了,今天酒不喝了,讓我好好吃頓也成啊。”
“這開玩笑呢,那有請客不喝酒啊,唉,可惜的是,每次看到我們喝的不是新屏市酒廠的酒,我都有點遺憾。”
季子強看了師蕊逸,也就沒有說話了,菜很快上齊,中間豬腳芸豆湯,配上6個炒菜,紅的、青的、綠的顏色搭配,煞是好看。兩人沒有多說什麼,師蕊逸為季子強倒上酒,親自將酒杯遞給季子強,說:“季市長,我敬您一口酒,今後,希望您多多關照。”
“彼此彼此,我可能關照不到師總工啊。”季子強帶著暗示說。
季子強的話讓師蕊逸大吃一驚,她不是一個愚昧的人,要是那樣,她也不會考上重點大學,現在年紀輕輕酒當上酒廠的副總工,季子強著看似隨口的話,師蕊逸絕不敢當成玩笑,師蕊逸決定單刀直入,其實雖然大家都不提這個話,但實際上誰都是心裏明白的:“季市長過謙了,你怎麼可能照顧不到我,除非你不想讓我承包酒廠。”
季子強也不是一個喜歡彎彎繞的人,既然師蕊逸把話說開了,自己也應該說說自己的想法,這個事情終究是要說出來的,不用藏著掖著,但怎麼說,用什麼方式說,到讓季子強躊躇了一下:“嗯,這個事情啊。。。。。。對了,我想問下,聽說你老公挺有錢的,你何必在酒廠吃那份苦頭。”
季子強暗示了自己已經對師蕊逸有所了解了。
師蕊逸何等聰明的人,一下明白了季子強的擔憂,同時,她的心中也有了一陣的悲哀,她低下頭,坐了下來,默默的幫季子強把喝光的酒杯添上酒,說:“季市長要是有興趣,酒再喝一杯,我慢慢的給你講。”
季子強眯了一下眼,二話沒說,一口喝掉了酒。
師蕊逸有點木然的望著季子強的酒杯,說:“很早很早以前,我和老公是同學,那時候家裏窮,我父親在酒廠上班,母親身體也不好,經常要治病,當我靠上大學沒錢去上學的時候,我現在的丈夫給我送來了幾千元錢,才給我了希望。”
說到這裏的時候,師蕊逸眼中有了淚水:“我離開了新屏市上學去了,而他被判了一年的刑,因為他偷盜電纜,賣了幾千元錢,當時他要是交出賬款,或許還能減刑,但他始終沒有說錢用在了什麼地方,他隻有一個奶奶,家裏也很窮。”
季子強已經有點明白了。
“我是很久之後才知道的,也隻有我知道,我的學費就是那些贓款。後來我畢業了,我本來可以在大城市找到很好的工作,但我必須回來,而且還要回到了酒廠,那時候他根本都不理我,他已經在新屏市有些名氣了,他開了幾家要債公司,還開了幾個小賭場,每次見了我都不說話,但我知道,他心裏隻有我,從小學,到高中,他隻愛我。”
季子強沉默了,他揮揮手,歎口氣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酸甜苦辣啊。”
“是的,老一輩們也是一樣,我老爹臨死的時候,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一定要把酒廠弄好,不要讓大叔,阿姨們沒有飯吃。”
季子強不再多說話,靜靜聽師蕊逸說話,不過偶爾舉一下酒杯,通過師蕊逸的訴說,季子強大致知道了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的遭遇,師蕊逸最後自己找到了她老公,要求和他結婚。
她還要求他放棄了很多黑道的生意,因為那個時候她老公已經在新屏市很有名氣了,黑白兩道都要給他麵子,後來師蕊逸通過自己的關係,給他聯係了幾家酒水總代理,當然,現在也不是說她老公酒金盆洗手了,但他很少在做大惡之事。
師蕊逸還說,酒廠的生意她絕不會讓老公參與的,就連銷售這一塊,她也是計劃由酒廠自己組建一個銷售隊伍,在各地設立辦事處,廠家直銷,這樣即解決了員工就業,又減少了銷售環節,可以讓酒廠利潤最大化,還不會產生太大的欠賬問題。
最後師蕊逸說到了自己的專業,這時候她臉上就少了許多傷感了,她慢慢的神采飛揚,她告訴季子強,其實酒廠的成本隻要在她的承包下一定會大幅度的降低,降低的程度讓季子強想都不敢想。
季子強很奇怪,問:“你除了回收欠賬,加強資金流動性,你還能從什麼地方降低成本。”
師蕊逸也不想對季子強隱瞞了,說:“我們現在的酒都是用玉米釀造,現在的玉米價格已經很高了,而更多的酒廠都是通過食用基酒勾兌,我已經實驗了多年,用購買外地的半成品基酒回來勾兌,一樣可以達到高檔酒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