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雪輕笑了一聲,又是那風~情萬千的樣子,笑笑說:“算了,我也想趕到工地去看看,剛接手,事情會很多,還要到銀行去處理資金問題,沒時間在你這瞎晃悠。。。。。嘻嘻,我是不是說的有點太真實了。”
季子強有點尷尬的說:“不錯,事情確是如此,你快去吧。”
其他的幾個副市長都在暗自好笑,也隻有蕭家的人敢說這樣的話啊。
蕭易雪帶著手下,分乘了好幾輛車離開了,季子強這麵的接待會也算結束散夥了,本來季子強還安排的有一個招待宴會的,但現在看來也是用不上了,也罷,對季子強來說,這些繁文縟節,能減就減。
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心情越來越好了,悄無聲息的戰車已經滾滾開來,第一個回合也告一段落,現在剩下的就是等待,季子強也相信,這樣的等待不會太久。
但也絕不是這樣空空的等待,是的,自己絕不能等待,既然你們的招數已經出了,接下來就要看我的了,季子強冷靜下來,他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反擊該從哪裏開始,而反擊之後呢?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麵?這所有的問題和細節,都是需要仔細的謀劃一下,不動則已,動就要一劍封喉。
而在街道對麵的市委辦公樓裏,冀良青緩緩的放下了電話,他眼中失神,呆呆的愣了好一會,在坐了下來,剛才的電話已經讓冀良青明白了現在的局麵了,雖然給他彙報的人隻是說蕭博瀚的妹妹來了,接管了影視城的項目,而且據說銀行也會很快的給他們資金解凍。
但冀良青之所以是冀良青,那就是他對局勢有自己研判和分析的超乎常人的能力,他已經從這個表象中感到了更多的內容,窺一斑而知全豹,冀良青有了極大的驚恐,他陷入一個看不見敵人的恐怖而奇異的戰場裏了。
是的,沒有敵人,蕭博瀚是沒有對他發動攻勢,他一直在受著自己的進攻,他根本都沒有還手,但顯然的,自己已經受到了攻擊,這攻擊其實就來源於自己的攻擊反彈的力量,自己失算了,也許不僅僅是自己,是季副書記失算了,大家過於自信的認為蕭博瀚不可能翻身,但蕭博瀚現在已經翻身了,所以,圍繞著他展開的所有陰謀都在霎那間曝光和失效,自己敗了,真的敗了。
冀良青在想,實際上自己敗的有點委屈,自己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但這次因為過多的貪婪讓自己喪失了警惕和謹慎,自己在夢幻般的憧憬中不經意地忽略和淡忘了危險,更淡忘了季子強這頭餓狼的存在,如今危機迫在眼前,怪隻怪自己這個土皇帝當的時間長了,對一切都麻痹,都太理所當然了,而導致今天這個使人惋惜和遺憾的錯局,所謂百密一疏,自己威風一世,得意半生,自己這個在這個彈丸小地也數得上是頂天立地、曆經沉浮的老人了,本來自己應該在黑暗和齟齬、殘酷與算計、欺騙和貪婪、爭鬥和虛偽的官場裏度過我自己的一生的,可是僅僅就因為一時的大意,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唉,這個變化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冀良青的腦海裏浮現出這些人--季副書記,王書記,季子強等等......如果不是這些人,自己又何曾能夠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人的一生是因果報應的一生,所有際遇果然都是天定,都隱藏著人自身永遠無法預知的玄機的呢!到了此刻境遇,冀良青同誌算是徹底地領教了、明白了,也徹底地折服於命運和造化的捉弄之潛能、之神奇、之永恒了。
冀良青有點遲疑的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季書記,我冀良青啊。”
電話的那頭傳來季副書記神清氣爽的聲音:“嗬嗬,良青同誌啊,今天一起都還好嗎?”
冀良青黯然的說:“新屏市影視城正式複活了,蕭博瀚的妹妹來接管和解凍了資金。”
冀良青就聽到了那麵‘咣當’的一聲,他猜想,季副書記應該是把手裏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好一會,那麵才傳來了季副書記虛弱無力的話:“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對方也是一個小時之前才出麵,所以我們算錯了。”
季副書記有點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怎麼可能這樣呢?一切盡在掌握中啊,但怎麼就會這樣呢?”
季副書記和冀良青一樣的清楚,蕭博瀚的事情一但出現轉機,他們的所有計劃都完蛋了,而且不止是這個問題,更重要的是這裏麵分明就是有一個巨大的圈套在圍繞著自己,有一條看不見的繩索就在自己眼前晃動,自己看不清,但它確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