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有點木木的,連聲感謝都沒有說。
要是在平常,季子強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是不會太緊張的,但這次不一樣,一個是從黨校學習到現在,季子強一直都是點坎坷不安的,在一個,最近的局勢也擺在麵前,季子強憑借多年從政的預感,還是能判斷出一些不好的苗頭,第三個,連組織部的謝部長和葉眉都沒有傳來一點消息,可想而知,事情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嚴重。
一會,王稼祥在安排和通知了所有常委,以及四大院,要有副廳之上的幹部後,來到了季子強的辦公室,剛坐下,還沒說話,副市長鬱玉軒,茹靜等人都走了進來,大家也都預感到了什麼一樣,心情沉重,一個個靜悄悄的坐在沙發上,好一會都沒人說話。
季子強就打破了這個沉寂,說:“誰喝水啊,自己到吧,我這茶葉不錯。”
茹靜愣了一下,就無精打采的站起來,說:“我來給你們倒水。”
王稼祥也站起來,要死不活,沒精打采的給她搭手,一會,所有人的麵前都放上了茶杯,季子強強笑著說:“這上麵的人還有一會才來,大家都等不急要見啊,嗬嗬嗬,好,我們一起等著。”
副市長鬱玉軒進來都沒有說話,現在突然說:“要是他們真的這樣亂搞,我也辭職。”
這話真的太過突然,猶如一個炸雷般,誰都知道,副市長鬱玉軒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低調隨和的一個人,對誰都是客客氣氣,但對誰也都是保持距離,從來沒有和誰發狠鬥勇,當然,從來也不會為誰據理力爭,因為他性格就是那樣內向和深沉。
但今天他卻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唬的好幾個人都臉色變了幾變。
要是這樣的話放在王稼祥他們說,也很平常,大家會理解為氣話,但越是鬱玉軒這樣的悶騷型的人,說出來就有可能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真實心態了。
接著就有幾個人準備接話了,季子強眼一瞪,他是不能讓這樣的情緒延續下去,他理解他們的心意,但是這根本都於事無補的,這話要是傳到了上麵,不僅會害了他們,還會讓上麵感到自己在組織串聯,準備要挾,對抗上級,那事情會變得更複雜,更嚴重了。
“鬱市長,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你也是老市長了,切不可如此輕率。”季子強說的時候,表情是很嚴肅的,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一股暖流在流淌,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出那份真誠的感情。
鬱玉軒陰沉著臉說:“我想不通。”
王稼祥也說:“我也想不通。”
季子強歎口氣說:“鋼是在烈火和急劇冷卻裏鍛煉出來的,所以才能堅硬和什麼也不怕,既然我們都知道坦途在前,又何必因了一點小障礙而不走路呢?就算這次有什麼讓我們想不開的事情,但我們的路還沒有走完,走到終點才是我們的目標。”
房間裏的人都不說話了,沉悶了好一會,傳來了敲門聲,接著,尉遲副書記也走了進來,他手裏拿著一盒茶葉,進來有點落寞的笑笑說:“赫,這麼多人啊,靜悄悄的,我還以為走進會議室了。”
有人站起來給他讓了一個座位,他也沒客氣,坐下來之後說:“這是春節的時候,我一個老同學特意給我帶來的一盒茶葉,據說是很不錯的,按他吹的要值上萬元呢,我本來是準備留著自己喝,但想想啊,就我這茶藝水平,隻怕浪費了,來,華書記,送你了。”
季子強忙站起來,客氣的說:“這太貴重了,太貴重了。”
尉遲副書記一笑,說:“我又不是賄賂你,你擔心什麼,拿上,免得讓我暴殄天物了。”
季子強就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桌上,說:“尉遲書記啊,以後你要多來政府走動走動,你是老領導了,他們都可以和你學習,學習。”
尉遲副書記和辦公室其他的人都是有點悲切的感覺了,從季子強的話中,他們也聽出了一種像是臨別托孤的感覺,意思也是很明確,希望以後尉遲副書記對這些人都照顧一下,畢竟他還是新屏市的三號人物,但大家心裏卻有點難受,一下又都沉默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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