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見過不講理的,但還真沒見過蘇厲羽這樣不講理的,但好像自己還一下找不到回擊他的理由了,季子強就有想到了蘇厲羽在最後一次對自己采訪的時候,說起過的那句話,她說自己以後到了省城,就是他下飯的菜了,看來真有這個意思了,這裏可不是新屏市,這個蘇厲羽在省城勢能呼風喚雨的,自己要小心應對,切不可全軍覆沒。
季子強歎口氣,開動了汽車,出了省委家屬大院,很快就融入到了繁華如晝的省城街道中。
季子強開著車,心裏盤算著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才能甩掉身邊的這個女孩,所以他並沒有說話,而蘇厲羽坐在黑暗裏,突然的她感到了一此的孤獨,像個孤獨的沒有糖果吃的孩子,蘇厲羽轉過頭來,久久的審視著季子強,一點也不回避他的目光。
她就像個夢遊患者,隻是端詳他,就是如此單純,而季子強卻想,在她雕塑般的凝視中似乎有一種異樣的表白,一種能暴露她內心世界的東西。這個美麗的人兒,有大多數女人都羨慕的精致五官。你很容易從她的眼睛裏看見一種叫夢想的東西,也很容易發現,夢想在任何時間都不是可笑的。
車還在跑著,蘇厲羽還在癡癡的想著自己內心世界裏的東西,那些曾經靜靜沉睡的昨天在這個夜晚被莫名激活,鮮活而生動。她看見自己小時候在黃昏的田野無拘無束的奔跑,看見流星在絢爛後消失,看見不小心切到自己手時的淚流滿麵,看見那些熟悉的背影漸行漸遠,看見那件自己無比喜歡的衣服最後褪色變舊。。。。。她還想到她的那曾經的,斷斷續續變換的男友們,有的溫文爾雅,有的的飄逸熱情,有的深邃,有的沉默和執著,還有的睿智而聰慧。
但這所有的人似乎都比不上坐在自己身邊開車的這個男子,他具有了他們所有人的優點,但又不著痕跡的將這些特性完全隱藏,他像是一杯酒,一杯很濃的酒。
季子強也有點難以從容的接受蘇厲羽的目光洗禮了,他點著一支煙隨手打開收音機。
一個蜜糖般的女聲在播報:今天清晨米國對******實施了新一輪的轟炸。。。。。
季子強歎息一聲:這個世界怎麼了?沒完沒了的戰火,硝煙。侵略披著光鮮的外衣。地球,是什麼呢?到底是一個人類相互依存的家園還是人類相互殺戮的墳場?即使隨便在某個論壇說句話,都可能會遭致敵意、曲解甚至攻擊、漫罵。
很多人在對世界的自我理解裏展示著所謂的立場,把自己扮裝成正義或高尚的模樣,甚至可以給出這個世界的方向。而在主流與非主流的意識形態裏,作為個體,到底是順應還是對抗?順應是背叛嗎?對抗是忠於嗎?背叛的是什麼?忠於的又是什麼?究竟什麼是對的?究竟什麼是錯的?
季子強晃晃頭,阻止自己想這些貌似深刻其實毫無意義的問題。
“好了停車吧,我們就在這附近找點吃的。”
“你是說在這裏?”季子強有點驚訝,這並沒有夜市,也沒有酒吧,這不過是一條商業大街,但季子強不想去思考蘇厲羽的思想,因為她的女人,女人的思維男人怎麼能夠理解呢?
季子強在路邊找到了一個車位,停了下來,很快的,一個戴著紅袖章的老頭就走了過來:“五元。”
季子強笑了笑,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兜裏拿出了五元錢給了這個老頭,實際上季子強的車牌是不需要繳納停車費的,這是小號車牌的優勢,但何必呢?這麼晚的天了,一個堂堂的北江市委書記,拉著一個老頭去看車牌,有點太無意義,何況身邊還有一個高貴的美女。
“好,現在蘇小,奧,蘇記者想吃點什麼?”
“我們先轉轉吧?”
“你不是很餓嗎?”
蘇厲羽一翻白眼,說:“是很餓的,我下午都沒吃飯呢。”
季子強調侃了一句:“這句話很時髦的,美女都在減肥。”
“我肥嗎?”蘇厲羽挺了挺胸膛,很快地就帶給了季子強一種壓迫的感覺。
季子強忙說:“沒有,沒有,你剛好。”
“這不就結了,我們走吧。”說完,蘇厲羽就扭頭走了,季子強看看她的背景,也很無可奈何的跟了過去。
季子強很少逛街的,來到省城也不斷的時間了,細想一下,幾乎沒有好好的逛過一次街,現在他自然會發現一切迎合浮華物質生活的事物在省城都很發達,美容院、名牌專賣店、古玩店、裝飾店、布藝店、家具、畫鋪、珠寶、瓷器、水晶工藝品--凡是可以使生活舒適而豪華的東西在省城是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