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到市委家屬院的時候,季子強接到了安子若的一個電話短信,安子若說,這些人都在不斷的誇季子強呢,說他沒有架子,是個幹實事的人,他們也都商量好了,隻要季子強這麵修橋資金有什麼困難,他們一定會大力相助。
季子強看完之後苦笑了一下,他沒有給安子若回短信,因為顯然的,安子若在整個短信中沒有提及一點兩人的感情問題,完全的就事論事的說了一些工作情況,這更能確定了季子強剛才那個朦朦朧朧的想法,或許吧,安子若已經擺脫了那段感情,這樣也好,祝福她有個幸福的未來。
就在季子強回到了市委家屬樓的時候,在北江市的那個青石板小巷裏,李雲中正和宮老先生一起寫著字,李雲中現在已經很少到這裏來練字了,隻是偶然的想起了宮老先生就過來看看,送點茶葉什麼的,今天也是一時心血來潮,陪著老頭寫了一會。
李雲中這些年的收獲還是很大的,一手字也堪稱完美,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這近乎癲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衝動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靈氣.。
宮老先生就停下了筆,很是欣賞的看著李雲中寫,等他寫完一篇,宮老先生連連讚歎,說:“李書記的字更好了,其色,其形,其濃淡,其枯濕,其斷連,還有輾轉,粗細,藏露,皆變數無窮,氣象萬千啊。”
李雲中哈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拿起案邊毛巾來,擦了擦手,說:“我仔細的看了看啊,還是和老先生你的字差的很遠,觀先生的字,時時隻見龍蛇走,左盤右蹙旭驚電。”
“哈哈哈,李書記你可是太客氣了,說的老朽都有點汗顏了。來來,休息一下,坐下來喝一會茶吧。”
兩人離開了書案,在旁邊一對雕花木椅上坐下,兩人之間卻有個小木墩,上麵有剛剛沏好的一壺茶,宮老先生給李雲中到了一杯,自己也倒上,慢慢的品了起來。
老先生的茶自然是很好了,茶品七巡,在水晶壺裏依然橙黃般的豔,茶道之美,味在回甘,茶到第八巡,便是回甘。從電爐的水晶壺裏,酌一股純淨沸泉,輕輕注入宋青花瓷杯,慢吐朱唇,含一股溫熱,慢慢品味,其甘若醴,滿口生津,回味無窮,勝似道家仙丹。
對世上的很多人來說,品茶論道,附會風雅者多,窺其堂奧者鮮,有多少人明白,品茶極致,已經不在茶中,而在於茶後一白水。
人生亦如是,像李雲中這種省居高位,經曆了大富大貴,看慣了酒綠燈紅,吃遍了山珍海味,最後能真正恢複心靈之從容者,才是真正的平淡。
喝了一會,宮老先生說:“前幾天北江市的季子強書記來拜訪我。”
李雲中並沒有吃驚,依然淡然的,不緊不慢的喝著茶,說:“他也是一個喜歡附庸風雅的人,嗬嗬。”雖然說是一句玩笑話,但李雲中心中還是有了一些警惕的,他知道季子強鬼名堂很多,最近幾天季子強在大橋的方案問題上受到了挫折,這小子一定不會輕易罷手的,他要不能出點名堂才怪,說不上看宮老先生是假,想讓他做說客是真。
宮老先生也是一笑說:“這次他到沒有和我談詩輪道。”
“奧,那他拜訪你是為什麼?”李雲中若無其事的問。
宮老先生就說:“當然是讓我幫他做說客了。還能有什麼其他用意。”
這樣的回答,到讓李雲中沒有想到,他轉頭看著宮老先生說:“這季子強同誌啊,什麼方法都會試試的,既然老先生你看出了他的企圖,那一定是拒絕他了。”
宮老先生搖搖頭:“沒有,我沒有拒絕,我正準備給他當一次說客呢。”
李雲中眼光流轉,麵上表情難測的說:“奧,這樣啊。”
宮老先生歎口氣說:“但是說的更貼切一點,我也不是為他做說客,我是為北江市的老百姓做說客,大家都不希望北江市出現大的動蕩啊。”
李雲中眯起了眼神,從瞳孔中射出了意思寒意,說:“此刻怎講?”
宮老先生並不看李雲中的臉色,說:“如果一個市裏的書記連位置都坐不穩,北江市豈不是又要出現麻煩。”
“老先生有點誇大了吧?”李雲中依然神情深遂的說。
關注公眾號:清香書城,領免費看書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