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博翰的車在窯場外麵停下之後,耿容才拿起了電話,開機撥通說:“看到你麵前的窯洞了嗎?第三個洞口,帶上錢進來吧。”
蕭博翰簡單的說了聲:“好。”就下車大步走了過來。
蒙鈴帶上了皮箱,用左手提著,右手抽出了一柄短刀,一抖手腕,刀鋒就閃入到了自己的袖口,他們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窯洞地麵的灰土很厚,幾乎每踏一步都會揚起一片塵土,蕭博翰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漫過鞋麵的土沫,對蒙鈴說:“這個地方倒是適合穿高跟鞋,可惜你也沒穿。”
蒙鈴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蕭博翰說:“你還有這心情啊。”
蕭博翰笑笑,就在窯洞中間一個空場地站住了,他抬頭四處看看,在這中心空場的四周有很多小洞口,那一定是出磚的位置,蕭博翰不能斷定對方在那個洞裏,就張口說:“出來吧,朋友,你要的錢我已經帶來了,我也沒有報警,你可以放心。”
稍等片刻,蕭博翰就見一個洞口中閃動了一下,妹妹蕭語凝和耿容一起走了出來,洞裏光線並不明亮,蕭博翰可以辨認妹妹,但對方的長相他還隻能看個模糊。
他們一步步走了過來,蕭語凝清脆的叫了一聲:“哥哥,你來了。”
蕭博翰沉穩的微笑一下說:“語凝,你還好嗎,不要怕,哥哥來帶你回去了。”
但這個時候,蕭博翰心裏卻又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從蕭語凝的語調中沒有聽到她的恐懼和害怕,更沒有那種人質應有的竭斯底裏的瘋狂,她顯的雍容淡定,平平靜靜。
這不得不讓蕭博翰奇怪了,這還是自己的妹妹嗎?她往日的嬌柔膽小都跑哪去了。
來不及多想,蕭博翰又說:“朋友,這錢我送過去呢?還是你過來拿?”
對方說話了:“把錢放下,打開箱子,翻給我看,你們不要動。”
蕭博翰的心突然的收縮了起來,他看到了從蕭語凝背後出現的對方,這是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的大男孩,他楊著頭,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了眉目,凜冽桀驁的眼神,閃著犀利的光芒。
是耿容,絕對是他,蕭博翰沒有見過耿容本人,但見過他的通緝令上麵的照片,特別是這眼神,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給蕭博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蕭博翰的心狂跳了幾下,沒想到妹妹是落在這個人的手裏,相比起史正傑,潘飛瑞他們來說,這個耿容更危險,因為他手上血跡未幹。
蕭博翰強壓住自己的驚詫,對蒙鈴點點頭,蒙鈴就把錢箱放在了滿是灰土的低下,打開箱蓋,用左手翻動了幾下那捆綁整齊的現金,說:“需要我每一疊都打開嗎?”
耿容冷冷的看著蒙鈴所有的動作,警惕的觀察著任何可疑的細節,說:“行了,把箱子蓋上,你們退後一點,我放你妹妹過去。”
蕭博翰和蒙鈴就照做了,耿容也帶著蕭語凝走前幾步,接近了錢箱,在他用手提起錢箱之後,他才對蕭博翰說:“你是一個好哥哥,你很勇敢,不過還要委屈一下你,你先離開,等你走遠之後我自然會放她。”
蕭博翰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淩厲的看著耿容說:“你不會不講信用吧,我們說好的,你收錢,我帶人。”
耿容很不屑的咯咯一笑說:“現在你沒有多少話語權,我才能決定我們最終的交易。”
蕭博翰的心就開始沉了下來,妹妹在這個人手上多一分鍾都是一種危險,自己絕不能聽從他的安排離開妹妹,一個殺人犯是沒有多少榮譽可言的,他在自己走後要是帶走了蕭語凝怎麼辦?語凝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會為今天的決定痛苦終身。
一定要現在就帶走蕭語凝,哪怕自己為此付出生命.....。
蕭博翰眼中就有了深不可測的寒意,他看著耿容說:“本來我以為做你們這行都是逼不得已的事情,你至少應該是一個講義氣,很仗義的人,但沒想你會出爾反爾,這不合規矩吧?”
耿容哈哈一笑,說:“我當然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至於規矩嗎,現在已經沒什麼規矩可言了,說到仗義,我也沒有多少仗義可用,我隻要錢,隻要我自己的安全,你明白了嗎?小子。”
蕭博翰冷冷的說:“你應該是一個有榮譽的人。”
耿容就笑了:“嗬嗬嗬,像我這樣一個小毛賊,用的上榮譽二字嗎?”
蕭博翰不緊不慢的說:“一般的小賊當然用的上,問題是你並非小毛賊,全柳林市都在說你耿容是一個英雄豪傑,但我今天看到的卻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