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1章正當防衛(1 / 2)

提審室的走廊上甚是冷清,隻零落的站著幾個辦案的人,蒙鈴感到這裏的一切都透著一種“鐵質”感,不僅是開鎖合鎖聲,門上鐵鏈子的嘩啦聲,鐐環兒相磨聲,手銬扔在小鐵窗上的啪嚓聲,就連管教的吆喝聲也被染上了這種“鐵質”感。

自己那本就模糊的意識與那可憐的思維在這種“鐵質”感中似乎永遠無法舒緩地停留在了昏亂僵死中,隻有惶恐在顫栗中越發的驚醒了,同時又感到,無論給自己多少時間,自己仍是無法想好該怎樣說。

越是這樣越是惶恐,對提審惶恐到了極點,惶恐到毫無半點兒掙紮之力,惶恐到半點兒也不想再去麵對自己的官司,隻把希望寄托在曆可豪身上,希望曆可豪在自己的官司上加大力度再加大力度,把對方‘攻擊’的力度減到最小,即便是那樣,自己仍是毫無把握,最好是曆可豪能把所有的事都在外麵解決了,最好什麼也不用自己說就能離開這裏。

蒙鈴雖然對這樣的可能性深感渺茫,但還是不自禁地幻想著,不知怎麼的,蒙鈴在看到一個手中拿著案卷的人時,不知是因為他身上的製服還是因為走廊上的氣氛或是別的什麼,突然便感到了一種像似醫院中的冰冷。

也許是因為這個人同管教搭訕的原故,蒙鈴憑直覺便感到了提審自己的一定是這個人!看到那手拿案卷的中年男人猛地扔掉了手中的煙蒂,然後緊隨自己身後疾步走進了提審室,而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年輕一些的男人卻沒有跟進來,蒙鈴心下便已了然,隻是惶恐卻絲毫未去,空白的大腦也仍僵在昏亂中。

蒙鈴木然地坐下後,看到那在自己對麵坐下的中年男人隨手扔到桌子上的555牌空煙盒,“我們是柳林區檢察院的……。”

蒙鈴在昏亂間隱約聽到了一個“區”字,那一直以來的擔心總算是捕捉到了一絲慰藉,正像男人婆來說的那樣,隻要聽到“區”字,就沒大事兒,10年頂天;如果聽到“市”字,腦袋也就懸了,她知道了這個中年男人是檢察院的。

“你是因為什麼事進來的?”中年男人板著臉鏗然問道。

蒙鈴閃念間覺得不該回答是因為殺人,感到那樣回答好像就等於認罪了,上次曆可豪不是說防衛過當嗎?

但蒙鈴那空白的大腦在極度的惶恐中仿佛僵死在了昏亂中,不知該作何回答的蒙鈴呆了好一會兒之後,最終還是費力地從唇間擠出了兩個字:“正當防衛。”

這中年男人就哼了一聲,小樣,你還正當防衛呢,人家幾十個警察拿著槍站在旁邊,需要你去防衛,不過他還是臉瞪的平平的說:“在辦案單位時審訊你幾次?”

蒙鈴小聲的說:“好幾次了。”

“到底幾次?”

蒙鈴想了想,自己也是記不住多少次了,就說:“三次吧?”

“還帶吧字?”中年男人嗯了一聲後又繼續問道:“你在辦案單位說的與事實都對嗎?”

“不對。”蒙鈴竭力抑製著在寒冷與惶恐中的戰栗,硬生生擠出了兩個字。

“不對,那你為什麼要那麼說?”蒙鈴已經鎮定下來,知道怎麼亂扯了:“他們打我,受不了了,才那麼說的,其實我一點都沒有想到當時自己手裏的槍會響。”

“你說他們打你,有證據嗎?”中年男人做過記錄後,抬起頭問道。

像似靈光閃現,想到自己肩上的那塊和蕭博翰親熱的時候,讓他咬傷的地方,在辦案時已經被拍了照,蒙鈴突然間便在暗下裏尋思到了該怎樣回答。

自己完全可以說那塊兒咬傷是辦案單位的人踢的,暗下尋思的蒙鈴又感到當自己再次麵對那並沒有給自己留下這塊兒傷痕的預審員時,實在是沒有一絲勇氣瞪著眼睛去誣陷並與其對質,也不知道誣陷的後果。

於是在這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決擇中陷入令人不解的久久沉默中,隻是一味求助般木然地望著那中年男人。

“說呀,你說他們打你,證據呢?”中年男人一邊用眼神示意,一邊焦灼地催促道。

蒙鈴雖然對中年男人的眼神早已是心領神會,但做出的回答仍是久久的沉默和木然的凝視。看到陪審的檢察員走了進來,那中年男人焦灼不堪地起身疾步走到蒙鈴近前,故作憤然地吼道:“你說他們打你,證據呢,你倒是拿出證據呀?“

他邊說邊用手指戳了幾下蒙鈴的肩膀。提審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管教出現在了門口。

中年男人急於掩飾地越發提高了嗓門:“說辦案單位打你,你倒是拿出證據呀,盡是胡說八道--敗類,害群之馬,社會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