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0章綽綽有餘(1 / 2)

辛副礦長也連連的點頭,蕭博翰說:“好,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辛副礦長的臉紅紅的,弓著腰,一雙手在大腿中間不停地搓來搓去,兩隻眼睛骨骨碌碌不停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蕭博翰也就不坐了,帶上一行人就下到了礦洞,路不好走,所以走下去也費了半個多小時,或許是長期在幾百米深的礦井下工作的緣故,辛副礦長養成了沉默寡言的習慣,除了埋頭工作他很少和人說笑閑聊,所以一路上基本都是熊礦長在和蕭博翰說著話。

在一般人看來,說話是嘴巴的一項基本功能,輕鬆而又方便,也是人們表達情感進行交流的最直接而又最經濟的方式,可是在辛副礦長,說話反而不如幹活來得那麼輕鬆和自然,或許正是因為這一特點才使他長期不被人注意和重視,幾十年一直重複著井上井下平淡無奇的日子,按他的資曆和經驗,當個正礦長也是綽綽有餘。

現在礦場雖說比不上城市,卻也日漸興旺和繁榮起來,礦區單一的灰暗色調逐漸被裝飾一新的彩燈所點亮,單調枯燥上班幹活下班睡覺的日子,也漸漸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可是辛副礦長似乎對此無動於衷,依然按著他幾十年的軌跡運行:家裏-礦上,下井-上井。

他把自己的整個生活,痛苦和快樂,都和礦井聯係在了一起,一般人到煤礦下礦井幹活多數都是為了掙錢養家,為了生存,辛副礦長似乎不完全是,他主要追求的是情感上的滿足。他沒有向誰表白過什麼,但是可以從他的行為和表情中感覺得到,他的歡樂,他的希望和驕傲,都隨著一車一車的礦石飄向了遠方,也許他本人並未意識到,隻有采礦才使他的生活變得充實和豐富,心靈感到滿足而又坦然,因此他離不開礦井。

有人開玩笑地說,辛副礦長其實就是一塊礦,隻不過會喘氣也就是了,要是能把家也搬到礦井下去,他恐怕永遠也不願意到地麵上來。細細想來,這話確有幾分道理。

這個礦由於過去史正傑不斷的開采,井下礦石的儲量已經明顯減少,采掘關係出現了嚴重失調,為了保持產量能多采一點礦石出來,就不得不臨時安排,對已經放棄了的老舊工作麵進行複采,再去回收一些邊角殘礦,可想而知,這樣做的難度很大,尤其是在安全上存在一定風險。

博翰並不熟悉井下情況,一路下來就問了不少,這越是了解的清楚,心裏就越是擔心。

他們一行人進了水泥灌注的拱形大巷,這裏寬敞而又明亮,整齊地懸掛在圓拱頂部的日光燈照射著白粉噴塗過的巷道拱壁,顯得有點刺眼。地麵上可以行駛的礦車軌道和人行道整齊地排列著。人行道的水泥蓋板下麵是排水溝,從工作麵流下來的水都彙集到溝裏,流向井口附近的水倉,再由水泵排出到地麵。因此,嘩嘩啦啦,溝中的水流終年不斷,不過隨著季節時大時小而己。巷道的拱壁半腰懸掛著一排電纜,動力、照明、通訊,小大有序,水平一致,整齊劃一。

看起來整個巷道層次分明,光亮清爽,充分顯示出管理的科學嚴謹和細致規範。巷道中流動著微微的風,從井口吸入的新鮮空氣和地麵一樣潮潤而清新。走在這樣的巷道中完全沒有身在幾百米地下的壓抑感,隻有滿載煤炭的電機車叮叮當當地駛過時,才使人想到這是在礦山的井下。

在井下,蕭博翰的心總是被揪著似的一刻也不敢放鬆,他不是為自己擔心,他真怕礦上出點安全事故,自己就會良心上不安。

而且他還知道在當前這經濟空前發展的時代,也可以說是畸形發展的時代,每個礦山,都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可以無法無天,在礦山上,人們的欲望是膨脹的,良心是泯滅的,為了錢,人們鋌而走險,去偷礦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蕭博翰就看到在山上,到處攢動的人頭,到處堆放著男人和女人的大便,到處可以看到打架的,搶礦的。

當平時為死一個人覺很震驚的時候,在當時的礦山上,就象死一個狗一樣,女人們也可以當著蕭博翰他們一行人的麵接下褲子小便,男人當著女人的麵去嫖~娼做~愛,討價還價,人們的眼裏隻有錢。沒有別的,空氣中漂浮著浮躁、渾濁的氣味。

盡管每個礦山都有護礦隊、有好多人嚴加管理,可是為了錢,好多不是自己礦上的民工都加入了偷礦的隊列,他們自成派別,自發的組成各自的隊伍,與護礦的那些人周旋,具體的情況蕭博翰不是很了解,但大概也是知道一點,礦上恒道的護礦隊經常和外麵的隊伍發生鬥毆,有時候雷剛,鬼手還會帶人過來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