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家屬樓在市政府旁邊的一個大院裏,院子裏視野開闊,花草樹木也很繁茂,許秋祥在這個地方住了好幾年了,現在到了市委,他還是舍不得搬到市委家屬區去,依然在大院後排那幢小樓的三樓上住。
葛副市長是經常來的,就輕車熟路的到了單元門下,按動了電鈴,上麵傳來許秋祥媳婦的聲音:“誰啊。”
“大嫂,我老葛啊,書記在家嗎。”
“葛市長啊,你等下。”
那單元門就卡塔的一響,開開了,葛副市長“噔噔蹬”的上了三樓,許秋祥家的門也打開了,許秋祥的老婆笑著把他讓進了房子。
葛副市長進來一看,許秋祥正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披著一件外套,也沒起身,淡淡的對葛副市長說:“怎麼這個時候想到跑我這來了,我這一沒好酒好菜,二沒美女,你不會走錯地方了吧?”
葛副市長嘻嘻的笑著說:“書記,咱們不能這樣啊,剛到市委沒多久,就放下挑擔,來打我們賣柴的人了,難道我們政府都是酒囊飯袋之徒。”
許秋祥調侃的說:“嘿嘿,我可沒說啊,這是你自己說的,你看你臉,你敢說沒喝酒。”
“喝是喝了一點,不過沒喝痛快,來找你聊聊。”
許秋祥哼了一聲:“我又不是你出氣的筒子,你不痛快找我做什麼,你回家找你媳婦吵去啊。”
“領導,都是革命同誌,你就不能喝我交交心,安慰一下我。”葛副市長也是嬉皮笑臉的開著玩笑,他喝許秋祥那是多年的搭檔了,特別是在下班之後,他不太怕許秋祥的,要是在辦公室,一般他也不敢什麼亂說。
許秋祥的媳婦就給葛副市長泡了一杯茶,招呼了一聲,回到臥室看電視了。
葛副市長自己拿起了茶幾上的香煙,給許秋祥點上一支,自己點上一支,說:“唉,這兩天喝酒都沒喝高興,真搓氣。”
“怎麼了,誰把你尾巴踩了?”許秋祥隨意的回了一句。
“還能有誰啊,兩天喝酒都遇上季子強了。”葛副市長很不滿的說。
許秋祥就笑了:“看看,我沒說錯吧,你們政府每天都是鶯歌燕舞吧。不過我的說你幾句啊,老葛,此一時彼一時,這個季子強過去雖說是你的下架,現在人家既然主持了政府的工作,你就應該好好的配合,柳林市搞不上去,不是他季子強一個人挨板子,你,我都是跑不掉的,不要整天的小肚雞腸,老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葛副市長歎口氣說:“這我當然心裏清楚啊,我該配合的工作也在不斷的配合著,我也不是傻子,不會拿工作的事情刁難他。”
“這不就結了?你要真的抱著這個思想,工作就好辦多了,你也不會因為見到他心裏就別扭,要自己學會調節自己的心態。”
“我不是因為遇見他生氣,我是生別人的氣。”葛副市長氣咻咻的說。
許秋祥很好奇:“別人?誰啊?”
“江卓啊,這人連續兩天都在宴請季子強,我不知道他按的什麼心思,他到底想做什麼?”
許秋祥也愣了一下,不要看他嘴上在批評葛副市長,希望葛副市長喝季子強好好的配合,他心裏其實對季子強也是很不以為然的,這小子上的太快,而且很難把握,在很多時候,自己是看不透他的,總感覺季子強和自己並沒有同心同德。
許秋祥想了一下說:“也可以理解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想找棵大樹好乘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