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師和韋單搭著三輪去醫院,從宿舍到上了三輪車,兩人都是不約而同的選擇沉默,最終韋單耐不住性子,低聲問道“老師,誰出事了?”。
韋單的聲音有點輕微的顫抖,在他看來,一定是自己非常親近之人出事了,自己沒聯係方式,所以唯一能快速聯係到自己的,也就是通過自己的班主任。而且選擇深更半夜來找自己,必定是非常親近之人。
韋單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希望沒出太大的事情,然後一臉焦急的看著姚老師。
姚老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斷的打量著韋單,希望能把韋單看清,看透,因為這一個多月來,韋單變化太多太多,要不是因為自己是韋單的班主任,肯定不會相信以前的韋單和現在的韋單是同一個人。
掃視韋單一會,姚老師才輕歎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剛才警察打來電話,說你黃燜雞米店的管理員出事了,現在在醫院檢查”。
姚老師的那個你字咬得特別的重,這一個字就像一把錘子狠狠的敲擊在韋單的心髒之上,讓韋單不由的屏住呼吸。
“你,你知道了。。老師,對不起”韋單硬是愣了幾秒鍾,然後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嗬,是啊,我終於知道了,感覺我這個班主任當得有點不稱職”姚老師輕歎一口氣,撇看三輪車外飛逝的夜景,讓人看起來有種莫名的淒涼感。
“老師,對不起,這件事不想對你說明,是因為我怕你以為我在浪費時間,我知道你們老師的眼裏,高考才是第一,我喜歡學校的生活,但是我不喜歡束縛被管理的生活”韋單的語氣有點低沉。
“難道你認為你的班主任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要是如此的話,你以為我會讓你多次請假?我個人也不讚成管理式的學習方法,但是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能真正的約束自己?你,我放心,但是,其他人,你覺得我會放心的去放縱他們,以一個教師的身份來說,管理式的去帶學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姚老師看著韋單,輕輕的說著。
韋單張大了嘴巴,欲言又止,因為姚老師的話已經無從反駁,最後隻能無奈苦笑的搖搖頭,“老師,黃燜雞米店是我開的,但是他不是我的店,而是胡老哥和我和張曼的店,不瞞你說,張曼也參股在內,之前和你請假,也是因為黃燜雞米店要開張,我們必須要在場”。
見韋單終於肯承認,姚老師不由的微微一笑,“要是當時我不給你請假,你會怎樣?”。
“翹課”韋單緩緩的吐露出這二字,讓姚老師不斷的投來白眼,一個學生居然明目張膽的對著自己的班主說這話,要是換做其他學生,姚老師肯定二話不說,罰掃三天地再說。
“老師,是不是胡老哥出事了”韋單沒有理會姚老師的白眼,而是話音顫抖的詢問著。
“剛才警察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黃燜雞米店那邊被人砸了,而你的胡老哥剛好在場,但是他勢力單薄,對方有五個人,阻止不了,反而被打成重傷,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得修養很久才能恢複,還有。。”姚老師猶豫了一會,才緩緩的把剛才警察那邊給的情況說出來。
韋單坐於一旁,拳頭緊握,指甲深入肉裏,眼睛有點泛紅,淚水直在眼裏打轉,嘴唇緊閉著,當姚老師停頓下來的時候,一滴淚水終於禁不住引力的吸引和韋單內心的傷心,啪唧一聲,掉落在三輪車的板麵上,然後砰然濺起絲絲更小的淚滴。
“不過什麼?”韋單咬牙齒切的問道。
“不過,可能會落下隱患,以後走路,可能。。。會有點跛腳”姚老師深吸一口氣,才把最後的事實說出來,看著韋單如此的痛苦,姚老師伸出手輕輕的拍打韋單的肩旁。
“放心,警察那邊會把嫌犯抓捕歸案,現在不是沒有生命危險嘛,再說了,醫生隻是說有可能而已,不一定真的會出現這樣的隱患”姚老師輕輕的安慰著韋單說道。
“黃燜雞米店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韋單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深吸口氣,抬頭注視著姚老師問道。
“店裏麵所有設施已全部被砸碎,無法再次利用”姚老師輕歎口氣,緩緩的道。
“草泥馬,佳米餐廳,我和你沒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韋單此時已經沒有了往常的鎮定,咬牙切齒的怒罵道。
“韋單,別亂來”姚老師以為韋單要做傻事,趕忙勸阻道。
韋單沒有回答姚老師的話,而是微微抬頭,緊閉起雙眼,深吸一口氣,整理著心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張開雙眼,眼神散發出淩厲的光芒,與剛才判若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