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就要命喪花間……呸!這話怎麼那麼別扭。
眼看我就要被這朵花當成點心吃掉的時候,遠處有道強光照射過來,接著“砰砰砰”幾聲槍響,妖豔的花朵瞬間被打成篩子,其中有顆子彈打中了花梗,那朵妖花失了營養供給馬上就枯萎了,整棵藤蔓好像受到了致命傷害般劇烈抽搐,捆綁我的力量也變弱了,我趁機掙脫出來。
“是藤蔓成精了,小心!”外叔公晃晃手電筒示意我過去。
“舅舅呢?”
“阿勇呢?”
我們倆同時發問。
“我醒來的時候你們就不見了啊,我以為你們一起走的?”
“別提了!我莫名其妙打了個盹,睜眼就看到你過來跟我說什麼靈魂出竅發現了寶貝,讓我不要叫醒阿勇跟你走。我走到半路越想越不對頭,尿遁跑了。回到營地發現你們倆同時失蹤我就知道大事不好!順著你的腳印一路追蹤到附近,聞到臭味才趕過來的。”
事情很清楚,舅舅應該也是被妖怪騙走了,他論頭腦論身手都不及外叔公一半,生存能力令人擔憂。
“別急,樹上還給鎮住一個,我們過去看看。”
我們倆回到大榕樹下,山石上爬著的藤蔓已經枯萎了一半,另一半的葉子也焉著,看來是元氣大傷暫時不能作怪了。我們心中稍安,打強光往樹上照去,隻見樹上的妖怪還保持著金鉤倒掛的姿勢不動,手術刀仍插在他眼眶裏,緩緩往下淌著綠汁,另一隻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們;而在這張充滿怨恨的臉旁邊,真正的舅舅被藤蔓五花大綁吊在半空,他嘴裏橫堵了一根藤蔓,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一正一反兩張一模一樣的麵孔排在一起差點把我嚇哭了。
大哥,您知道還有人物肖像權這一說嗎?
那妖怪把舅舅晃了晃,指指樹上的神器,意思是叫我們去取。
“讓我來!”外叔公耍了個花槍,突然對準它連開三槍,吊住舅舅的藤蔓應聲而斷,在漫天噴灑的綠色汁液裏舅舅淩空下落。
“啊啊啊!”他驚恐萬分。約十米的高度,下麵又是堅硬的石頭,摔下來不死也半殘。
情急之中我撲過去當了肉墊,舅舅下墜的身體狠狠砸在我背上,壓得我一口老血都快噴出來了。再去看那妖怪被打碎的頭部,那裏已經開始往外抽枝長葉,我是吃過虧的,連忙大喊:“快走!快走!”
樹上的神器仍在釋放威壓,這原本對我們沒有影響,卻能鎮住這棵藤蔓。但現在藤蔓似乎發狂了,它的葉片開始無風自動,仿佛在無聲呐喊,要掙脫什麼。地上悉悉索索的都是藤條移動的聲音,外叔公一馬當先跑在前麵,我和舅舅相互摻扶玩命狂奔。
跑出去沒多遠我就被他帶摔在地上,這時一股勁風從上而下向我們拍來,我把舅舅往旁邊一推,自己則滾到另一邊躲開。一根大腿粗的藤蔓抽打在我們剛才呆過的地方,濺起爛泥無數。
緊接著藤蔓瘋狂吸收靈氣,以排山倒海的氣勢開始了大範圍無差別攻擊,粗大的藤條橫掃、豎掃,所過之處遇樹樹倒,見石石崩,就像憤怒的女王手持鞭子在抽打這片叢林。這種撲天蓋地的攻擊,我這點修為隻有抱頭鼠竄的份。
幾分鍾之後女王累了,藤蔓縮了回去。這片地方幾乎被它夷為平地,除了零星幾棵比較幸運的樹木,其他的不是被擋腰掃斷就是被拍得四分五裂,地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