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式襲擊,這是我們之前怎麼都沒想到的。
街頭槍戰、生死時速什麼的,那是電影裏的情節,國內誰敢這麼搞是嫌命太長了。所以我以為洪叔派來的人最多敢搞搞暗殺,下毒、綁架之類的,沒想到還有這一手。被困在鋼鐵罐頭裏從幾十米高的懸崖摔下去,連我都不敢說能全身而退。
要命的是這輛車經過特殊改裝,中控鎖一鎖死從裏麵就打不開車門,我下死力氣踹了幾腳,別說車門了,連玻璃窗都沒踹碎。在接下來的一陣天旋地轉中,我隻來得及把阿妍抱住,緊跟著腹部傳來一陣疼痛,腦袋砸在硬物上昏迷過去。
這是一片坡地,我大字型躺在油菜花田裏,望著湛藍的天空仿佛想了許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耀眼的光芒照來,我的意識開始回籠,睜開了幹澀的眼睛。
沒有什麼比醒來時發現自己身邊居然躺著一個男人更恐怖的事了,我尖叫一聲抬腳把阿江踢下床,大罵:“作死啊!敢占我便宜!”
這一動才發現腹部痛得厲害,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踢出去的那隻腳幾乎收不回來。
阿妍頂著一頭亂發從我另一側坐起來:“你終於醒了。”
我一看是三個人一起睡的,我被夾在中間,這才寬了點心:“我們這是在哪?”
“市裏的軍區醫院,別的醫院都不安全。”阿妍打著哈欠起身給我倒了杯水,“那天的特警大叔還來看過你,給你安排了這間最好的病房。”
“他就沒說別的?”我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雖然我的初衷是找到修真者組織交流一下經驗,但卻不想就此欠下人情自動送上門去給別人當勞工。
“他倒是拉著阿江說了一堆神神叨叨的話,我都懶得理他。”
“那個出租車司機呢?”
“當場死亡,這件事最後被定性成普通的車禍。”阿妍歎了口氣,“當時你腹部被鐵片慣穿,頭都撞破了,簡直要把我嚇死。”
我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傷口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剛才動作大了點好在沒有裂開;頭上也裹了幾層紗布,坐起來就是一陣頭暈目眩,可以想像當時一定摔得非常慘。
“話說為什麼要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那邊不是有陪床嗎?”
“安全第一,誰知道半夜會不會有人偷襲?”阿妍的臉上帶著浩然正氣。
但了解她如我,能不知道她每次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心裏都在轉著邪惡的念頭?此刻我卻沒心情去拆穿她,因為我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我睡了幾天?”
“8天,今天是第9天了。”
“不好,我要回去找我舅舅!”我掙紮著要下床。
“別動。”阿妍又把我按了回去。“我去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外叔公說過隻等我一星期的,現在都過了期限了!”我哪有心情慢慢養傷,直嚷著要去找人。
“不是有手機嗎?電話號碼多少?”
我想了半天,腦子裏一片空白。當時在東田縣隨便買的那個手機我哪記得號碼,隨手就給外叔公了,現在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