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填完了,謝得來又拿出一份漠海日報給我看,今日頭條是:沈氏集團涉黑,前董事長沈孝明在逃。下麵揚揚灑灑幾千字寫了外叔公如何發家、如何瘋狂斂財、又如何危害社會的過程,整篇就是一部黑幫老大作惡史,再配上高清大幅照片,十足十的爆人眼球。
我這回是真的掀桌了:“這是誰搞的鬼?想過點平靜生活就那麼難?”
謝得來讓我稍安勿燥,嘴裏吐出兩個字:“阮家。”
“阮誌洪自己就幹淨了?他私底下撈得比外叔公還狠,怎麼沒人去查他!”
“牆倒眾人推,更何況你們之間結的是死仇。”
斷了人家成仙的路,不是死仇是什麼?這點我還真沒辦法反駁。
“你們放心住在這裏,我會對外界封鎖消息。”
我涎著臉笑:“謝叔叔,要消案應該不難吧?幫幫忙唄。”
謝得來一身正氣:“這不可能,我們是有紀律的隊伍!”
有紀律你還收留我們?少一天不裝能死不?
我還想再說,阿江拉住了我:“先去看舅舅。”
我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以我短短的人生閱曆想跟這隻謝狐狸談判還嫩了點,這種事還是留著等外叔公來吧。
以前我們被冤成殺人犯的時候都扛過去了,現在四個人還護不住外叔公一個嗎?再說資產被凍結又怎麼樣,外叔公早就把雞蛋分裝了無數個籃子,所以倒不用特別在意。
研究所就建在軍區醫院地下,舅舅已經被送回上麵做身體檢查,我跟阿江在單人病房裏等了一會,就看到舅舅被護士推進來。他看到我頓時非常激動:“小卉,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我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波折,差點落淚:“沒什麼,你能回來就好。”
“跟著明叔那隻鐵公雞的日子不好過吧?沒錢寸步難行啊!要不然你回家一趟,我的銀行卡放在……”
等等,這話頭不對:“什麼意思?我們並沒有很缺錢啊?”
“這家醫院條件太差!什麼年代了還用鐵架床?被子都有味道了,翻個身就能掉下去;還有你確定這是護士?這是大媽吧?”
‘大媽’正在給他紮針,聽到這裏手下一個用力,舅舅就殺豬般嚎了起來。
“不好意思,手滑了。”護士‘大媽’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要出院!”舅舅說什麼也不肯再讓她近身,在病房裏鬧得天翻地覆。
我隻覺得頭痛欲裂,剛才的感動早丟到爪哇國去了。原來舅舅是嫌棄這裏環境太差?我個人倒是沒感覺,一般醫院的普通病房都是這樣,我們又不是高級幹部,還能享受特殊待遇。
誰知這位護士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由分說就單手按住了舅舅,硬是在他屁股上紮了一針,過一會兒藥效上來讓舅舅陷入了沉睡。
“情緒過份激動對病人沒有好處,他需要一點鎮定劑!”這位彪悍的護士如此對我們解釋。
我和阿江已經看呆了。
姐姐,這裏你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之後我讓阿江守著舅舅,自己去找謝得來要求換病房。謝得來正在外叔公房裏,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對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