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秋夜一澈聲音發抖,盯著碧蘿的眼神裏帶著一份狠戾,“孤若真的要女人,用得找你管!把她們兩個都拉下去!”
“王,王!”
防風扶著碧蘿,用力將她往外拽,而十五扶著尚秋水跟著走了出去。
此時尚秋水突然睜開了眼睛,帶著嘲諷的冷笑看向哭喊的碧蘿。
碧蘿一見尚秋水的眼神,又似瘋了似的要掙脫防風撲上來,嘴裏大聲的喊道:“賤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月上中天,整個睿親王府雖然一片安靜,可今晚發生的一幕,府中上下全都看在了眼裏。
秋夜一澈回身一拳狠狠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怒道:“毫無禮儀之德。”
明一依舊沒有說話,卻知道,一個王妃大闖睿親王府的寢殿,將同門虐待成這樣,傳出去,整個秋夜世家都沒有臉麵可言。
可不知道在怎麼的,看到碧蘿剛剛這樣被拖下去,明一覺得莫名快意。
十五將尚秋水送回她自己房間,喂了一顆止血丹和護心丸給她,隨即將一盞燈放在她身旁。整張臉全被劃爛,她依舊瞪著一雙血淋淋的眼睛,身體因為痛苦而不停地顫抖。
許久,她看著十五,發出嗚嗚的聲音。
十五神色依舊淡漠,那雙亙古般的幽深黑瞳至始至終都沒有一絲波瀾。
“嗚嗚……”她唇動了動,十五低頭,聽到她說:“快,快扶我起來。”
十五上前將她扶了起來,順帶又喂了她幾粒血丹,護住尚秋水暫時無生命之憂。
“碧蘿碧蘿……碧蘿。”她嘴裏哆嗦,然後激動地看著床下,“你,快,快把那個箱子拿來。”十五走過去,在床下摸出一個古老的盒子,盒子上麵雕刻著南疆獨有的西番蓮。
“打開,打開。”
她急忙催促,眼底有有著瘋狂的興奮,十五打開那箱子,一股詭異的味道傳來,她忙抬手捂著鼻子,發現裏麵放著一樣東西。是一個手心大小雕刻著骷髏頭和西番蓮鼎。
“快,將那個小鼎打開。”
十五不知道她要搞什麼鬼,卻還是依言將那小鼎打開,一瞬間,那鼎內一片緋紅,像是一鍋翻滾的血,看起來十分惡心陰邪。
是的,那的確是血。
尚秋水盯著那東西許久,那被十五快挑斷經脈的抓起旁邊的匕首,突然刺入自己胸口。
“你做什麼?”
十五震驚地盯著尚秋水,誰料她眼底泛著瘋狂的嗜血光芒,看著心頭血沿著匕首滴落在那個小鼎內,“我要詛咒她碧蘿不得好死,我藍氏族人豈能讓外人隨便欺負的,所有欺負我們人,都要付出十倍相應的代價。”
眼底閃過一絲凜然,許久,她關上了那個鼎,眼底有抱負的快意。
恰在此時,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尚秋水大驚,“藏起來。”
十五將盒子原封不動地放在了床下,身後的門突然被撞開,隨即一條紅綾飛了進來,瞬間纏住了尚秋水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再度拖了出去。
紅綾那頭正是碧蘿,她連衣衫都沒有換,左手背被尚秋水咬掉的地方,依舊鮮血淋漓。
而此時她表情比先前還要猙獰,半邊臉都是腫了的,秋夜一澈那一耳光用足了力氣,許是將碧蘿打得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竟還要來折磨尚秋水。
尚秋水很快被帶走,十五追過去,看到防風站在暗處,臉上有不明的笑意。
“賢妃如今是越來越容易動怒了啊。”他語氣是在歎息,亦是在自言自語。
十五心生警惕,總覺得碧蘿身上有些怪異,可一時間卻又說不出來。
不過按照碧蘿的性格,十五早就料定她會再來找尚秋水的麻煩,兩個女人,明爭暗鬥九年,如今徹底決裂,不鬥得你死我活,碧蘿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今日她設這個局,就沒有想過讓尚秋水活著,但是,她的話沒有問完之前,尚秋水不能死。
“下麵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了。”十五剛走一步,防風攔住了她。
“防風大人,什麼叫做,再?”
防風垂眸,轉身離去。
路上全是鮮血,十五外衣上麵沾染了也不知道是尚秋水還是碧蘿的鮮血,一個腥味傳來,她幹脆將外套脫掉,跟著碧蘿進了刑部的最下層。
這是十五時隔八年第一次踏入這個魔鬼般的地方。
那一年,就是在這個掛滿各種可怕刑具的地方,她和沐色陰陽相隔。
拾階而下,階梯上竟有幾縷沾著血的頭發,看那長度,似乎是碧蘿的。
裏麵燈火通明,尚秋水被吊在了牆上,如當年的沐色那樣。
不同的是,此時行刑的竟然是碧蘿本人。
她拿著雪亮的刀,冷笑著盯著尚秋水,整個人因為瘋癲激動,站著都有些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