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皇後森森一笑,將劍放回領頭人手裏,目光卻冷厲地落在了流水臉上。
十五知道,角皇後剛剛那一劍是在試探,她和流水到底誰是真的容月夫人。
容月夫人,南宮世界的南宮後代,繼承寶劍月光,其劍術精湛。
而剛剛,流水的敏捷,顯然過了測試。
可是,角皇後的眼神卻變得陰森起來,甚至眼底有濃濃的厭惡之色,她抬手一揮,流水竟然被人淩空一耳光給煽在了地上。
是的,是淩空!兩人隔著足足有十尺,那角皇後隻是抬了手腕,流水就被煽得七暈八素。
座前的藏獒一看,咆哮著就要撲過去,卻又被角皇後拉住,“寶貝兒,等哀家問完話你再吃。”
這個女人……真是比碧蘿還性格古怪,甚至難以捉摸,難怪會生出舒池那樣的變態。
她這一耳光刪得十五和流水都摸不著頭腦。
“秋夜竟然看上你這般姿色的女人,真是讓哀家失望。”她鳳目頓時一沉,絕色的臉上露出殺氣,“將她臉剝下來,送到秋夜那兒。若他再按兵不動,明天,哀家就把這女人整張皮都給她送過去!”
這一下,不光是流水嚇傻了眼睛,連十五都半天反應不過來!
十五看著台上的女人,即便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可她絕色姿容上仍舊保持著高貴雍容,即便語氣盛怒,卻不失一點優雅,一手托著腮,一手拉著那條皮帶。
唯有那吃人的藏獒,就著鋒利的爪子,躍躍欲撲,也在這時,十五發現,角皇後的領口,有一條金色的鏈子,鏈子下方的墜飾卻被遮住無法看清楚。
但是,隱藏的墜飾發著瑩白的光,雖然弱小,被那明黃色的衣衫和角皇後妖豔的頭飾所折射出的光芒掩蓋,可十五發現了。
旁邊有侍女走了過來,手捧一個托盤,整齊地放著一張絲帕和一把短刀,刀柄上鑲嵌著名貴的寶石,一看非凡品當然也非大洲之物。
侍女朝流水走了過去,流水一見,忙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十五大喊道:“她……”
舌根被封,卻依然能說出這個字,可見流水意誌比十五想象的要堅強。
若非這個女人,太貪,十五也覺得流水以後會有一番作為。
“嗯?”角皇後黛眉微微一挑,目光冷冷地落在了十五身上,目光銳利似刀鋒,要將十五全身剔過通透地看清楚炳。
十五沒有迎上她目光,而是將目光看向流水,眼底露出略失望的悲戚之色,最後歎道:“我是。”
角皇後此時目光凝得更深!
她二十多年來,才踏入大洲,八年前秋夜一澈因為迎娶胭脂濃,這天下人人皆知,據說那女人豔絕天下,可不幸的是,卻紛爭四起,竟導致秋夜一澈和舒池決裂!
她盛怒,但是北冥皇室紛紛舉兵亂她,她無瑕顧忌大洲,隻得暗自重新布局,又花了整整八年時間。
可沒想到,八年之後,時機成熟,秋夜一澈竟又遲遲不動手,甚至還在暗查舒池。
為此她不得不親自來到大洲。
要知道,她是九州天下北冥國之人。
大洲是如今九州最後一塊安樂地,由西岐,南疆,昆侖護屏,她硬闖而來和月夕一樣,會受到‘詛咒’,力量也會‘虛弱’。
到了這裏,秋夜一澈雖然反了,可是卻提出以漠河為界,建立國號,並且不出兵亂長安!
她要的是整個大洲,此天下皆屬她,豈能與人分享!
旋即,關於容月夫人和秋夜一澈的事傳入耳裏,可桃花門一夜被殺,短時間內,她北冥的人無法查清太多關於那女人的信息,隻傳言她姿容和當年死去的胭脂濃有幾分相似。
同時,她也想知道,幾乎兩次都毀掉她布局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可看到流水,對方容貌不差,可在傾國傾城的角皇後眼裏,簡直連普通都算不上,何為‘豔絕天下!’,而如今一聽要用刑,這女人竟然馬上矢口否認。卻貪生怕死直流!
目光看向十五時,角皇後眼底卻有了一絲難得的驚訝。
這女子進來時,一直隨在流水後麵,在看到藏獒吃人時,流水險些摔倒而女人卻暗自將對方攙扶住。
這種動作,理應是侍女所為,而剛剛她看流水的眼神還有悲壯的語氣,到真有頂替的嫌疑。
流水見十五承認,眼底掠過一抹快意,卻不知道,這個神色已落入角皇後眼底,更不知道,剛剛十五那聲歎息也是故意所為,為的就是混淆角皇後的判斷能力。
“先將她另一隻眼睛給哀家挖掉!”角皇後手掌用力一拍,指著流水,厲聲喝令。
屋梁竟然晃動起來,可想而知,此時她該有多生氣。
流水萬萬沒想到十五竟承認身份,這角皇後還指定自己。
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逃脫不了厄運,流水從地上爬起來,竟然撲向十五,欲將她推向那藏獒。
從進門開始,這藏獒就一直盯著十五,目光貪婪她小腹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