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林軒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硬是在眾人眼皮底下混了過去,但雖然進了紹興府卻不知去何處打探韓飛的消息,正現在城內悵然,忽見一騎快馬疾馳而過,四蹄揚塵,韓林軒打眼一看,笑了笑。
“正愁無處尋你,自己送上門來。”於是提縱輕功,遠遠跟在身後。
這馬上之人背負一並長劍,韓林軒一眼望見,此劍乃是劍經排名二十位的破軍,馬上之人相必就是北方紅葉的堂主向輝山,這人在江湖之上頗有俠名,如今紅葉之人現身此地,必定與白馬令有關,如此也就定然與江洋八子有斬不斷的聯係。
那向輝山最終在一處民居落下,一棟院子,三進三出,門前有老奴引馬,門旁立著兩個力士,觀其麵相也是練家子,韓林軒不敢再近前,怕打草驚蛇,於是乎尋了處茶館,聽著小曲直到了夜半才又動身前來。
這宅子院牆雖高,但終歸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這韓林軒一個提縱便上了院牆,順著院牆借著朦朧月色快步上了房頂,伏在房簷上拆下一片瓦片往下觀瞧,隻見得正堂之內有十數人端坐在此,那韓林軒定睛一看,半數是北方紅葉的好手,更有向輝山端坐其上,似乎在說什麼,於是乎這韓大俠立著耳朵聽了起來。
“諸位堂主,向某此番前來,乃是領了俠魁的命令,江洋八子行蹤不定,此番擒獲燕子淩雲,斷然不可叫她跑了,消息必定要封鎖,畢竟南嶺之地不是我北方,現在燕子可謂奇貨可居,得燕子可得白馬令,這南嶺劍首在江湖上事事壓著我們紅葉一頭,此次奪了白馬令,俠魁必定可一統南北,到時候重整同舟會也是未嚐不可!”
“不過向堂主,咱紅葉雖是殺手起家,但向來是鋤強扶弱,劫富濟貧,如今我等數位堂主聯手擒拿一個小姑娘,還合力傷了公子,刀子,其餘五子雖是退進鋸子的機關樓,但老六放火燒樓,如今和這幾個娃娃算是結下死仇了,我等心中有愧啊!”
“哼,狗屁,這幾個娃娃敬酒不吃吃罰酒,若不是那瞎子耳朵尖,已然將他們一網打盡了,還會跑了幾條鹹魚,不過這鋸子的機關術當真是可惡,老子三番進樓,單單是門廊的木人陣都沒攻進去,如何能怪我放火燒樓,氣死老子了,不過這幾個娃娃的功夫倒還可以,若不是俠魁有令,做個忘年酒友也不錯!但願幾個娃娃福大命大,別燒死在樓裏。”前者說話的是海東青莫及申,後者說話的是三絕無命齊開泰,一個是號稱天下第一擒拿手,一個號稱拳掌腿三絕,再觀其下,賽太保柳七,神行百變薛仁杲,辣手狂徒章九郎,燕山俠魁坐下十三太保竟然到了五位,若是殺人這五位恐怕在江湖上排名靠後,若是傷人這五位老爺子可真真的好手,看來江洋八子折在他們手裏但是不冤枉,這俠魁對這白馬令也是誌在必得。
“二哥,這次韓飛小子若不去找阿九的麻煩,我等還尋不得這幾個娃娃的蹤跡,當初安插這丫頭在嶺南為掮客倒還是對了!”那齊開泰拍著太師椅哈哈大笑,此刻韓林軒才知這媒婆阿九竟然是紅葉的眼線,難怪接了上任媒婆的名頭,短短幾年竟能在江湖上弄出名頭,這身後有殺手出身的紅葉做靠山,如何不能響徹江湖。
“老八當初讓我這寶貝外孫女去接媒婆的位子我還不幹,如今竟然給紅葉立下如此大功,這老八不愧是小諸葛,也免得老夫下次見他又要罵他祖宗了!”
“二哥,那老八這二年見了你就跟兔子見了鷹一樣,這趟回去,你可要負荊請罪了!”
“胡說八道,什麼像鷹,老夫就是鷹,玉爪飛鷹海東青!”
“我不跟你說道,老子嘴笨,說不過你!”
“老三,你要是身子骨刺撓,老夫給你鬆鬆骨!”
“哈哈哈,算了吧,二哥,你那爪子還是留著下酒吧!”
“哈哈哈哈哈哈……”堂下眾人哄笑,可這韓林軒卻笑不出來,如今這幾人盡皆江湖名宿,單打獨鬥尚且不能取勝,這如何營救燕子,心中有事,腳下一沉,竟然忘了提縱身形,嘩楞楞的踩出了聲音。
“誰!”那莫及申聽得聲張,厲聲嗬到,登時看了一眼齊開泰,這老爺子心領神會猛的起身雙掌拍地,竟然騰空數丈,雙腿直破屋頂,頃刻間就到了韓林軒身邊,那其餘四老也趕將上來。
“區區小子韓林軒,拜會各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