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走到轎車跟前,有意識的擋住了杜美如的視線。他可是知道豹子發起飆來的手段。杜大小姐雖說是青幫幫主的女兒,對於這些刀頭舔血的事情早已是見怪不怪,但是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有些事情還是避諱一點的好。萬一杜大小姐因為這事兒搞出點心理障礙,對血過敏的話,估計將來她那新婚丈夫,在度過一個噩夢般的洞房花燭夜之後,肯定會抄著家夥來找自己算賬的。
十幾分鍾之後,豹子叼著煙回到了車裏,一屁股坐到駕駛座上之後,狠抽了兩口煙,搓著自己的手不再說話。孫豹幾個人早已經被彎刀的雷霆手段嚇破了膽,剛才就已經兩腿發軟如喪家之犬一般了,怎麼會是豹子的對手?對於豹子來說,收拾這樣幾個垃圾,和殺幾隻雞似乎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的心裏還是會有點兒不舒服。自己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冷血機器,更何況,這次殺的還是中國人,雖然他們自己不爭氣,但不管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同胞,而不是那些讓人恨之入骨的日本人。這讓他的心裏很不舒服。
杜美如好奇的探頭看了一眼外麵,立刻皺著眉頭縮回了腦袋。江山在一邊微微一笑:“我兄弟下手有點沒輕沒重的,杜小姐還是不要看的好。”杜美如強忍著不適,說到:“沒關係的,對於這些渣滓,下再重的狠手都不為過。”
準備開車的司機也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探頭探腦的往車窗外看了一眼。他這一眼下去可不要緊,這個倒黴蛋立刻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推開車門衝到車外,蹲到路邊狂嘔起來。跟在杜月笙身邊,他自認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死人見過不少,但是這麼多被拆成零件還死不瞑目的屍體,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看著快要吐出膽汁來的司機,江山微微皺了皺眉眉頭,然後對杜美如說到:“杜小姐,我建議你回去以後還是換個司機吧。”
杜美如疑惑的看著他,不解的問到:“江將軍,小劉跟著父親也已經好久了,一直沒有什麼差錯,開車技術也很好,為什麼要換掉他?”
江山淡淡的看著她,緩緩說到:“不為什麼,為了杜先生和杜小姐的安全。這個司機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太差了,麵對這樣的場麵,都能夠驚慌失措成這個樣子。真要是哪一天青幫的對頭抓住他,讓他對杜先生和大小姐不利的話,你認為這樣的心理素質,能撐得過嚴刑拷打嗎?”
杜美如愕然無語,隻是滿含深意的看了江山一眼,又看了看還在狂吐不止的司機,輕聲說到:“謝謝江將軍的提醒,回去之後,我會和父親稟明這件事情的。”
經過這麼一陣折騰,幾個人都沒有了遊玩的興致。杜美如看著已經手腳酸軟的司機,微微歎了口氣。看這樣子,指望這個軟腳蝦開車是不太可能了,自己又不會開車,看來隻能打電話回去,讓父親再派輛車過來了。
江山看出了杜美如的窘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走到車前檢查了一下。剛才豹子那一腳,隻是踹飛了車門,車輛運行還是沒有問題的。他儒雅的一笑,對杜美如笑到:“美麗的小姐,很榮幸能夠成為您的司機。鄙人樂意為您效勞。”
杜美如被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逗得抿嘴一笑,然後才強忍著笑意重新在車裏坐好。江山坐到駕駛位上發動了車子,剛想掛檔起步,就聽到旁邊的豹子“啊”的一聲慘叫。
江山被豹子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家夥在剛才的戰鬥中受了傷。他連忙把車子熄了火,剛想問問豹子出了什麼狀況,就看到豹子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鬱悶的說到:“老大,你說咱們為啥打得這一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