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許小斐說的是真的。HD市委領導的孩子,多少姑娘想嫁呢,難保袁媛不動心。”趙老媽剛才注意到了兒子痛苦的眼神,不是裝的,她覺得兒子是很愛袁媛的,不是兒子放棄袁媛,那就是袁媛放棄小斐了。
“這孩子長大了,不聽話了,唉!”趙老爸歎一口氣,坐到沙發上點上煙抽起來。心想,兒子從小到大,自己沒打過他一巴掌。這孩子小時候也挺淘氣的,砸過鄰居的玻璃,打破過別的小孩兒的頭。自己當爸爸的不是不想動手教訓他,而是覺得這孩子不是親生的,怕別人說自己是後爸狠心。唉,現在長大了,不聽話了,失去袁媛這麼好的一兒媳婦,可惜,而且被女方退婚,讓別人知道了會笑話的。
趙斐是自己開車來的,沒讓大刀李開車。讓大刀李留是玉景小區,是擔心敵人對自己的女人下手。自己一個人的話,誰他媽來找茬兒也不怕。
被退婚了,心裏難過,知道爸媽很喜歡袁媛的。思緒很亂,無意識地駕駛著霸道車,不知怎麼的竟然來到了袁媛家門口。街上薄雪已消融,小街巷的路燈亮著,袁媛家門樓燈也亮著。趙斐想去敲門,見媛媛一麵,被她罵一頓也好,確實是自己三心二意對不起她。
忽然,他發現了停在門口的轎車,白色大眾波蘿。他驅車靠近,以車前大燈照亮車牌號細看,xD01685,果然是劉少波的車。,袁媛跟我退婚,說不定就是你小子挑撥的。趙斐來了氣,倒車後退十多米於昏暗處,下車拿車上備有的婚禮即時貼字幅遮蓋自己車牌,然後換檔猛踩油門,衝過去“咣當”,把白色波蘿撞扁了,然後驅車逃離。
想到心愛的媛媛會嫁給別的男人,會跟劉少波親熱,趙斐心裏非常難受。殺了劉少波嗎?趙斐想了想搖頭,那樣,袁媛會痛哭吧?如果知道是自己幹的,還不恨死咱。再說,袁媛不愛咱了,殺了劉少波,她可能會嫁張少波、王少波,越想越痛苦。趙斐想喝酒了,用酒精麻醉了,就不會覺得痛苦了吧。
心想找誰一塊喝酒合適?對了,張曉勇,這小子前兩天打電話要見麵的,埋怨自己發財了忘了老朋友。撥通了手機,張曉勇笑問:“趙老板啊,怎麼想起窮哥們兒來了?”
“你他媽要是窮人,天下都是窮人了。”趙斐現在隻有跟張曉勇能暢開了說話,“我很想喝醉,兄弟,你快帶酒過來。”
“噢,有心事,行,你到北關城門等我。”張曉勇聽出趙斐欲借酒澆愁,所以約趙斐到清靜地方。他昨天聽女朋友孔穎說了,袁媛要跟趙斐分手。孔穎,咱前文提到過,是袁媛在城關村派出所時的同事,袁媛有事愛找她商量。這次退婚,袁媛找孔穎商量了,孔穎投了讚同票,因為她聽人說趙斐在城南玉景小區包養著兩個女人。
北關城門樓,是清朝鹹豐年修建的,破破爛爛的,被列為市級保護文物,但是並沒有人保護。
夜色蒼茫,破城樓上,趙斐手舉一瓶高度衡水老白幹,腳下滾著三個空酒瓶,他在寒風中搖晃著,真的醉了,好久沒醉過了。
“兄弟,別難過,愛一個人,不一定常相斯守,而在於曾經擁有。”張曉勇說話時呼出白氣來,他舉瓶子跟趙斐一碰,趙斐仰脖子灌一大口,他隻抿一小口。他知道趙斐後來的海量,要是實陪,三個張曉勇也陪不住。目的就是把趙斐灌醉了,喝醉就會忘記痛苦了。可是趙斐喝了三瓶子老白幹了,還不倒。
“曉勇,你,你說說,你小子是、是怎麼把孔穎、搞搞上床的。”酒精上頭發揮了作用,趙斐的痛苦減輕了,結結巴巴地問起張曉勇泡孔穎的事情。
“別門縫裏看人,灑家不隻是有錢有車,泡妞兒,還有一殺手鐧。”張曉勇認為趙斐輕視他的本事,認為他泡女人靠的是老爸有錢。他跑下城樓,從轎車裏拎出一把吉它上來,拔拉一下試音,得意地道:“凡是聽了我唱歌的女孩,都會動心的。”
張曉勇喝了半斤白酒也不覺得冷,坐在古城門垛口上,熟練地彈起吉它,用他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唱起李春波的歌:
曾經深愛過,曾經無奈過,曾經流著淚、舍不得。
曾經擁有過,曾經失去過,曾經艱難地選擇。
多少甜蜜、和苦澀變成多少、悲歡離合。
曾經失眠過,曾經心酸過,曾經為了你魂不守舍。
曾經年青過,曾經衝動過,曾經為了你喝醉過。
魂斷夢牽的歲月,留在記憶裏永不褪色。
誰能告訴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