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前,我國黃河下遊某縣連年鬧災荒,難民作亂,官司不斷。縣令日夜操勞,夜裏睡不著覺,吃飯越來越少,一天比一天消瘦,整日無精打采,連升堂辦案的力氣都沒有了。縣令夫人非常著急,接連請名醫給縣令治療,醫生換了四五個,湯藥喝了一大缸,就是不見效果。於是,夫人派衙役四處貼告示:誰能治好縣令的病,必有重賞。一連幾天,縣城裏的醫生沒人敢應診。
一天下午,衙役帶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來見縣令夫人:“稟告夫人,這個醫生揭了告示,說能治老爺的病。”衙役說完退下。
醫生身穿粗布衣,中等身材,麵龐清瘦,目光閃亮,身背藥箱,手握搖鈴,很自然地給夫人施禮。
夫人問道:“醫生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當過幾年醫生?”
“草民來自鄉下,自幼跟隨家父學醫。遊走江湖,四海為家。聽說城裏沒有醫生再為縣大人治病,草民特來班門弄斧。”醫生回答。
夫人聽了醫生的自述,心想一個民間遊醫能有多大本事,不放心地問:“你過去可治過這樣的病?能有多大的把握?”
“我來之前向朋友打聽過縣大人的病情,知道大人的病是因為憂慮過度造成的。草民隨家父行醫時,親眼見過家父用特殊療法治好了類似的病人。所以,隻要夫人能好好配合,治好大人的病還是很有把握的。”
夫人聽了醫生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便說:“我一定好好配合,我能做些什麼呢?”
“治病的事不能事先讓大人知道。我必須在府上住一宿,明天一早給大人治病。治病時隻許夫人在場,但不能說話。就這些條件,不知夫人能否做到?”
夫人笑道:“這點條件算什麼,一定能做到。”立即叫人安排醫生住宿。
第二天早餐時,縣令躺在太師椅上,隻喝了幾口粥就不想吃了。夫人讓其他人都出去。對縣令說:“我請來個醫生,一會兒就來給你看病。”
縣令問是哪裏來的醫生。
夫人說:“昨天我見過了。鄉下來的。是個祖傳醫生,他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名字,隻說自己是草民。他說他父親曾治好過象你這樣的病人,我看他是個正派人,就讓他試試看吧。反正有病亂求醫。”
正說話間“草民”醫生進來了,隻見他閉一隻眼睜一隻眼,嘴歪著,背著藥箱,手裏搖著撥浪鼓,一瘸一拐地走到縣令跟前。縣令看了心頭一樂,差點笑出聲來。夫人看了也好笑,又不敢問。心想這個醫生搞什麼鬼名堂?
醫生給縣令摸了脈,又看了舌苔,嗑嗑巴巴地說:“大、大、大人的病不、不厲害,隻、隻是有點經、經血不調。”
“你再說一遍,我是什麼病?”
“是、是經血不調。我開、開個藥方,吃、吃了就會、會好的。”
縣令強忍著不笑出聲來,看見醫生寫完藥方,便拿一吊銅錢給他,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醫生一走出房門,縣令就仰天大笑起來,一邊說:“庸醫,庸醫,典型的庸醫。連男女都分不清,還治什麼病。”
夫人也被醫生搞糊塗了,但她還是聽從醫生的囑咐,不多說半句話,隻是陪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