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們做兒女的都肩負著一些責任，要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是不可能，但是…但是…”
“我懂，我懂。”蒼爵握著我的手，“可是有些事不是單憑我們的力量就可以改變的，有我哥在，所以有些事不用我插手。我知道自己自私，但是我做不到不自私，你就不能為我也自私一次麼？”
“自私一次？”可是，我娘和蒼爵的娘會願意我們自私麼，我有些亂。
蒼爵用力的推動秋千，“至少，你不能離開我，說什麼也不行。”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瘋狂地蕩秋千，風似乎吹起層層波瀾，我開心的幾乎要叫出聲。我回頭看蒼爵，“再高一點，再高一點。”
“是不是很好玩啊？”蒼爵自然低笑著，這是他最沒有的笑容，沒有一絲雜質，“我也好想上來一起蕩啊。”
說著他敏捷地跳了上來，我一個重心不穩抱住了他的腰。秋千很小，再勉強也坐不下兩個人，蒼爵把我的位置給擠了，讓我坐在他的身上。我挽著他的脖子，任憑秋千自然地蕩著。
我們全然忘情於此了，以至於沒有顧忌到秋千。就在秋千差不多要停的時候，秋千被折斷了，我們兩個毫無預兆地摔在了地上。
我大叫了一聲，直接就摔在蒼爵身上，還不肯起來。蒼爵則是假裝自己動不了了，硬是要我扶他起來。
“你看你，硬是要上來，把秋千弄壞了啦。”我推推他，硬是把他從地上推了起來。
蒼爵一臉無辜，還用苦肉計，“我渾身痛……”
我們相互對視，然後都笑了。看著地上支離破碎的秋千，更是笑的前仰後翻，“你把我變成潑婦了。”
蒼爵還是把笑掛在嘴邊，他站起身來，向我伸出了手，“這樣是有些胡鬧，可還是第一次，瘋成這樣。”
我拉住他的手，站起來，可是剛邁了一步就險些摔倒。
蒼爵忙扶住我，“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隻是感覺腳下沒有什麼力道，好像站不穩，“好像扭到了。”說著，我又來回走了幾步，腳踝的地方便傳來一陣酸痛，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沒有多加在意。
“好像有些過頭了。”蒼爵有些歉意，“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還沒有等蒼爵反應過來，我就勾住了他脖子，扒著他的肩膀，“反正你都要對我負責。”
蒼爵轉過頭，我湊上去輕輕地吻在他的唇上，蒼爵笑著用他的臉貼了貼我的臉，“我不會委屈你的，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我要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
“你以為我在乎這些形式上的東西？”我靠在蒼爵肩上。
“這是我給你承諾，你必須照單全收，不然我就太不可靠了。”
隨他把我慢慢地背回房間，伴著周身曼陀羅花開的正嬌，我有一種被捧上天的感覺。稍縱即逝的流年，即使是彈指一揮間，因為有了他便是恩惠。人世千轉，要是我與他難以長久，也隻可能是我負於他。
我能否與他白頭到老呢，上蒼是否聽見了我的期許，無論將來發生何事，都隻求他能夠一切安好。
“你說我能做好一個丈夫麼？”我隱約聽見有誰在我耳邊說話，我挪了挪身體，“那能做好一個父親麼？”
“嗯……”我迷迷糊糊地應著，想來昨天因為太累，一回來就馬上睡了，未完成該做之事，一定還懷恨在心呢。
“心涸，心涸……”蒼爵似乎鐵了心要把我弄醒。
我嫌他吵，摸索著找到他的臉，就那麼冒冒失失地吻了上去，這下才稍微安靜了些。這個吻讓我逐漸清醒了，我總覺得我會對不起蒼爵，不知道為什麼。
接踵而至的便是疼痛，我忍不住地叫出了聲，我的意識又逐漸趨向懵懂，所以隻好任他擺布。我不知道，我還能給他什麼，要是我負了他，他該怎麼辦呢，我會學著放下他，那他會麼。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哭了起來，越哭越凶。
蒼爵也許被我嚇到了，有些措手不及地停下動作，“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痛你了。”我聽到了他的道歉。
可我竟一時說不出話，隻好用力地搖頭。我縮在他的懷裏，我想我會永遠記住這種刻骨銘心的痛楚。
不知是過了多久，又經曆了多少次，我又一次在他懷裏睡去，可嘴中還喃喃自語，“我愛你，我愛你。”
這三個字是承諾，還是枷鎖。它會禁錮住我，還是會禁錮住蒼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