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回走的路上,誰也沒說話,直到把鄒蘋送回家,秦浩天和諸葛懿悶頭繼續走的時候才打開話匣子。
“哎,大仙,你說這事怪不怪?”秦浩天還是沒徹底弄清楚狀況。
“怪!真是怪!”大仙仰頭看著星空。
“也真是怪了去了!”秦浩天也仰頭看著星空又問,“你在看什麼呐?”
“我在看這天怎麼不那麼黑。”
“什麼意思啊?”秦浩天扭頭盯著諸葛懿。
“有煞氣!”
“什麼?煞氣?”
“看來被羅佳攤上了,哎!”諸葛懿低下頭往前走,一副垂暮老者的姿態。
……
羅佳坐在車後座,一個勁兒地詢問保鏢男,我們去哪裏?我們見什麼人?這狗的主人是誰?
保鏢男一路陰著臉,沉默不語。
羅佳一口氣拋出了所有的疑問,見保鏢男像聾子一樣隻好作罷。她看了看窗外,汽車飛馳而過的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任何景色。
唉,對了,羅迦呢?從下午我出案場到現在,他都沒有出現嘛!按理說,這種情況他應該早就現身了呀!
羅佳看看自己雙手空空,心想,難道沒有帶筆記本和筆,我就見不到他?這個時候他在的話,或許能幫我——此時,羅佳突然很希望羅迦在身邊……
汽車在一片幽靜的樹林間熄火停下,已經昏昏欲睡的羅佳被叫醒。
“下車。”保鏢男幫羅佳打開車門。
這是哪兒?跳下車的羅佳一眼望去,一棟奢華的別墅就在眼前,看得羅佳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而且不用敲門已經有人把門打開了,開門的人一看服裝就知道是家裏的保姆傭人。
這也太高大上了吧!羅佳怔怔踏進大門地往屋裏環視,大大的水晶吊燈、盤旋而上的扶梯、客廳牆邊居然有壁爐!好氣派!
“快進去。”保鏢男揪起羅佳的肩膀處的外衣,手指著壁爐的方向說道,“那兒。”
“哦。”羅佳點頭,眺望過去,她看到壁爐旁有張靠櫈,靠櫈上方露出了半個腦袋。
“我,我是羅佳!請問你是?”羅佳邊靠近邊打招呼。
那半個腦袋沒有回應。
羅佳繼續往壁爐靠近,這才看見靠櫈旁的地上,躺著那隻七竅流血、麵目猙獰的死狗。
啊!
看到那死狗的慘相,羅佳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心想:這狗下午才瞪著我一頓亂吼,這會兒這幅死法,生命真是脆弱啊!哪個狗能比它更慘啊!
“你看看我的美麗。”那是一副垂暮老者的聲音。
“哦,哦。”羅佳蹲下來盯著狗,也不知道該看些什麼?難道驗屍就是這樣看的?
“他為什麼對你叫?”羅佳再一聽,百分百確定那是個老頭的聲音。
“大叔,哦,不,老伯,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自己已經夠倒黴的了,莫名其妙摔了一跤,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這狗一直盯著我對我叫……”
“一直盯著你?”
靠櫈晃蕩起來,那半顆腦袋終於動了。羅佳一看轉過來的那張臉,乖乖,臉龐清秀就是個二十多歲小夥的樣子,可聲音為什麼怎麼像個老頭?
“額——”羅佳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了,隻能跳過這一步答道,“是啊,它瞪著我,眼睛一眨不眨地還泛著光呢!”
“嗬嗬嗬嗬!”對方大笑起來,“我的美麗,她年紀大了,本來命不久矣了,更何況幾年前她就已經瞎了!你說它瞪著你?你覺得我該信嗎?”
“啊?瞎了?這怎麼可能!”羅佳的第一反應讓對方相信了。
“你好好看看她,死得多慘呐!”對方明明看上去很年輕,但走起路來的姿勢也像是個老頭子。
“是,是挺慘的!”羅佳又看了看那狗,“不過,不過有一點挺奇怪的,它朝我吼了一會兒就突然停了、轉身跑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孩子,你最近有沒有遇到邪門的事?”那人邊說邊走到羅佳麵前。
“邪門的事?”羅佳一想,還能有什麼,不就是見鬼了嘛!可是她不敢說,她不知道說了以後會發生什麼?
“恩,有,有啊!我最近很倒黴,工作很不順利——你看,想跑步回家還好端端地摔跤——你說這多邪門!”羅佳的臉上一副單純無知的可笑樣。
“嗬嗬嗬嗬!”對方又笑起來,“孩子啊,你是攤上了,你不知道嗎?你攤上事了!”
“攤上什麼事了?不就是倒黴嘛!”羅佳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有點虛。想到羅迦、想到鬼老伯、又想到那女的——身體不禁開始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