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蘇醒(1 / 1)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為什麼?”

來人不言不語

“嘭”的一聲,子彈沒入她的胸口,鮮血在雪地上綻出絢麗而妖嬈的花朵,她轟然倒地,綻出一抹如嘲似諷,淒豔無雙的笑,也罷,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黑,一望無際的黑暗。

疼,心被撕裂的疼意。

是誰向往著光明,卻終是飛蛾撲火,燃燒殆盡。

是誰一忍再忍,卻終被逼入絕境,退無可退。

走馬觀花的幻影,亦真亦假。

是那個為逃離黑暗卻喪生火海是真。

還是那個一忍再忍終心碎身亡是真。

兩個幻影交疊翻轉,繚亂了誰的眉眼,錯綜了誰的心岸?

三十三天宮,離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前世今生的情結,該如何去解?

看,窗外東方既白,又是新的開始

紅泥爐裏的火舌舔著藥罐,藥罐中的湯藥已經沸騰,一下下地掀起蓋子,調皮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又帶起了一陣陣嫋嫋的輕煙,房中彌漫著好聞的藥香。謝冰墨揉了揉酸澀的雙眼,這是……淡藍色繡雲紋的錦被,湖綠色的帷帳,古樸雕花的拔步床。她記得本來執行完最後一次任務就可以脫離組織,結束殺手生涯,誰知這隻不過是個幌子,沒有人能夠離開,除了死人,哪怕她是殺手黃金榜的第一名,也被組織滅了口,殺她的人還是曾經說要照顧她一輩子的人。可現在,這又是哪裏?她掀開錦被,翻身坐起,低頭隻見身上穿了一件錦緞繡暗紋的白色中衣,十指宛如削根蔥,白皙嬌嫩,端的是十指纖纖,玉手無瑕,卻明顯不是她那因常年握槍而有薄繭的手,這不會是……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白鷺說您若是再不醒就……”在榻邊和衣而眠的紫衣丫頭被驚醒,看到謝冰墨醒來,話還沒說完,眼淚便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謝冰墨蹙了蹙遠山眉,她最煩別人哭,在她看來哭是最軟弱的表現。

“你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裏?”謝冰墨的聲音微微沙啞卻十分清冷,仿若浸在冰水中。

那紫衣姑娘問言一驚,眼淚流地更厲害了,與水漫金山有的一比,“小姐,您莫不是……莫不是失憶了?”

看來自己當真是穿越了,這丫頭聯想的倒是挺快,如此省去她不少口舌。“我當真什麼也不記得了。”

“小姐莫急,奴婢去喚白鷺。”說完便步履匆匆地朝外走去,不一會兒,紫衣姑娘和一白衣姑娘從外間進來,那白衣姑娘應當就是白鷺了。

白鷺為冰墨號了號脈,“奴婢醫術尚淺,並未看出不妥,您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您的醫術可要比……”

那紫衣丫頭又道,“小姐忘了也好,那回憶也不是什麼好回憶,小姐的藥怕是好了,奴婢去端過來,且讓白鷺與小姐交代幾句。”

原來這具身體本是驃騎大將軍謝恂之女謝冰墨,家門顯赫,在她八歲那年父親戰死沙場,母親寧氏因備受打擊,鬱鬱而終,與唯一的哥哥謝冰硯相依為命,怎料禍不單行,十三歲那年哥哥被敵軍逼下山崖,生死不明。她帶著兩個忠心的丫頭紫鳶和白鷺寄住在外祖家——寧侯府。本與二舅舅家的表兄有婚約,可她那二舅母王氏是個勢利小人,不願履行婚約,又中意她那娘家侄女兒,於是就處處欺淩,打壓冰墨,冰墨那表兄又是個懦弱的人,再加上這府裏的人慣會拜高踩低,若不是老外祖母從一旁護著,早就被那魑魅魍魎吃得連渣都不剩。怎奈她那舅母終是退了婚,又與她娘家侄女兒王氏寶簪定了親,偏偏還有人故意拿此事刺激她,冰墨這才香消玉殞。

將門遺孤,寄人籬下,謝冰墨,連名字都一模一樣,隻是這處境似乎不大樂觀,罷了,不管如何,她既然來了,就替她好好活下去。

說話間紫鳶已經將藥端了進來,不燙不涼,正正好,冰墨一飲而盡,既然說要好好活,養好身體是關鍵,可……這藥苦的讓她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直反胃,紫鳶和白鷺相視一笑,將早已準備好的蜜餞拿出來,她忙拈起一個含在嘴裏,就在這時有低低的說話聲從窗外傳來。門外的小丫鬟打起簾子,隻見——

------題外話------

公子第一次寫文望支持,有不足之處望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