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兒平時嬌生慣養,哪裏幹過什麼家務,當場火冒三丈,指著許石就吼起來,
“喂!許石,你算老幾啊!還敢支使起本姑娘來了!才來幾天,還真當自己是一家之主了是吧!”把一邊的李若琳看得忍俊不禁,卻是兩不相幫,等著看熱鬧。
一旁周璿眼見兩人就要鬧起來,連忙打圓場,
“不用了,不用了!我來吧!菲兒她是城裏的女孩子,沒做慣這些家雜活呢!”
說著,周璿已經起身,拿起茶幾上的葡萄,就準備去廚房清洗,可剛剛經過沙發邊,已經被許石一隻大手拉住,
“周璿你坐下,休息!咱們羅蘭公寓裏要公平勞動,自食其力,不能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像陳菲兒這種腐朽懶散的資產階級作風,一定要嚴厲杜絕!”
許石一本正經地說著,像個大領導一樣指點江山,李若琳捂著嘴強忍著偷笑,在一旁默不作聲。
陳菲兒一聽這話慌了神,左看看許石,右看看李若琳,發現沒有一個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的,心裏頭不禁暗罵李若琳和周璿:
“你們兩個,還真投靠了男人,重色輕友的東西!”
“怎麼?!陳菲兒,你不想去嗎?”
許石又重複了一句,一雙眼睛別有意味地在陳菲兒臉上掃了掃,弄得陳菲兒膽戰心驚的。許石兩道目光,仿佛利劍般,蘊藏著不可捉摸的殺傷力,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覺得,如果自己不去的話,肯定會被許石給對付。
無奈之下,陳菲兒兩隻腳不聽使喚似的,扭扭捏捏站了起來,終於接過周璿手裏的水果,狠狠地瞪了許石一眼,氣衝衝地朝廚房跑去了。
“哼!這還差不多!”
許石的計謀得逞,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一邊拉著周璿的手,讓她重新在自己身邊坐下。
李若琳朝廚房瞥了一眼,看見裏頭滿臉怨氣的陳菲兒頭一回為大家服務,不禁衝許石伸出一隻大拇指:
“嘿!許石,真有你的!才來幾天,就把這小嬌女訓得服服帖帖的,嗬嗬……咱們也跟著沾光,今天呀,算是頭一回享了我們菲兒小姐的福了!”
許石輕輕一笑,不置可否。轉過臉,輕輕拍著周璿的肩膀,笑著說:
“周璿,你呀,別太慣著她了!你越什麼事都搶著做,她呀,就越是什麼事都依賴你!聽我的,以後,咱們公寓裏的家務話,輪流做,人人都有份,誰要是做不好,就接著繼續!”
周璿聽了,有些尷尬地笑笑,臉卻變得通紅了,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去,像個相親會上的女人。
許石對周璿這麼一幅表情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轉臉望望李若琳,李若琳輕輕朝周璿努努嘴,衝他神神秘秘地一笑,許石心時忽然明白了什麼,趕緊把放在周璿肩頭的手觸電似地挪開,目光轉到電視屏幕上頭,一動也不敢動的。
客廳裏三個人都不再說話,隻有李若琳時不時地偷偷瞟一眼周璿和許石,發現他兩人都是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視,顯得很是不正常。
這會兒,許石和周璿的表麵平靜如水,心裏卻是已經激起層層浪濤。毫無疑問,一直對許石懷著莫名好感的周璿,在經曆過醫院那晚的強吻事件之後,剛才又親眼看到許石為自己聲張“正義”,愣是讓平時她幹的活給陳菲兒去幹了,周璿的心裏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她不能否認,內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興奮與激動之情。
長這麼大,除了自己哥哥,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肯這麼為自己出頭,保護自己……
雖然這在許石看來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但已經在周璿的心裏留下深刻的烙印。
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周璿的身子不知不覺間就有些大著膽子朝許石靠過去了,隻不過,她移動特別慢,特別小心,沒有讓別人看出來。許石的目光直直地盯在電視屏幕上,卻是已經隱約地感覺到了周璿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兩人心裏都是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直到陳菲兒滿腹怨氣地拿著一盆洗好的葡萄噔噔衝起客廳,啪地一聲重重地扔在玻璃茶幾上,兩人才驚醒過來。
“洗好啦!請享用吧!許大少爺!”
陳菲兒沒好氣地吼了句,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
自從醫院那晚的強吻事件和洗水果的事件之後,許石已經感覺到,自己跟周璿之間已經起了一番微妙的感情變化,他已經隱約覺察到,周璿對他的關照越來越體貼細小,總是隔三差五地給他拿來各種日用品,還不住問他缺什麼,自己可以幫忙。每次周璿看許石的眼神裏,也總帶著一種特別的意味,這讓許石心中不免忐忑不安。
感情,對於他這樣的頂尖職業殺手來說,無疑是一種負擔,也是足以致命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