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正在向差點把命丟在瓜棚裏的夏靈道歉。
“實在抱歉,我真的沒想到你這麼弱。還好,我沒用落凰箭。”他認真誠懇的歎了口氣,失落道:“唉,不是妖麼,難道妖都這麼弱?還是就狐妖這樣……那狐妖到底有什麼用呢?”
這也叫道歉嗎?
夏靈把頭頂瓜葉摘下來,整理了一下蓬亂的頭發,輕甩劉海,嫣然抬頭——她在說明,更要證明,狐妖到底有什麼用——至少好看啊!
果然,對麵春生一拍手:“對了,你們會治病。”
夏靈好想咬死他——至少證明狐妖還會咬人。
……
……
出聖村村口。
一名書生模樣的二十多歲文雅男子正站在那裏,他身上的文士衫破爛髒汙,整個人麵黃肌瘦,臉頰凹陷,但是身上那份讀書人的氣度,分毫不減。
“讓我進去”,書生義憤填膺道:“難道青樓女子,你們就可以漲勢欺壓,任意強擄了嗎?更何況那兩位姑娘還隻是清倌人,清清白白的女子。”
村口的巡守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也知道是誰幹的。問題就在這,那是許兄弟幹的,別說幫忙擋了,幫忙搶都得上。
“走開,走開。”
獵戶不善說理,也懶得跟流民理論,他們隻知道自己的職責是在村口巡守,防止有人亂闖。
“再上前莫怪我不客氣。”
另一名獵戶揚了揚手裏的刀,嚇唬道。
書生挺著胸膛往入口走來:“那我還非進不可了,刀還是箭,你盡管來。”
這份勇氣不是裝的,人也是真有那麼一股子寧折不彎的氣節,但是可惜,沒有力氣。一名獵戶輕輕鬆鬆伸手一擋,再一推,書生踉蹌幾步,仰麵倒地。
“你們……你們可知道,我是舉人,有功名在身。你們公然強搶民女,毆打舉人,我有權亦有責向地方官府舉報。”
書生一麵狼狽爬起,一麵因為斯文受辱,有些惱羞成怒。
“舉人,很厲害嗎,比秀才厲害?”一名獵戶問另一名獵戶。
書生傲然接了一句:“那是自然。”
“管他呢,官府早就沒了,如今就是皇帝老子,都管不到咱們這裏,他是個官也沒用。擅闖者,殺。”另一名獵戶應了一句,出聖村的人,如今也早就牛氣慣了。
“殺?濫用私刑,濫殺無辜……你們置朝廷律法於何地?”
書生滿腔憤懣向前撲來,口中猶自喊道:“殺,殺我試試。”
竟然真遇到硬闖的了?
獵戶巡守十人一組,領頭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個讀書人。
因為許落這個假秀才的關係,出聖村人對於讀書人的觀感還是不錯的,也頗尊重,他們沒想真就這樣斬殺這個書生,其中一人迎前兩步,將手中長槍打橫,以槍杆來阻他。
“貴村如此做派,欺人太甚了吧?”
一名白須老者突然出現,從旁一手握住了槍杆。
獵戶用力一掙,但是槍杆紋絲不動。
“撒手!”
老者一聲斷喝,獵戶手心一震,長槍被奪。老人順勢將槍杆一推……
“砰。”
槍杆打在獵戶胸口,他整個人連退十餘米,踉蹌倒地,一時間掙紮不起。
“老夫已經手下留情了。”老者負手,傲然道。
但是出聖村的獵戶哪管這個,又哪裏肯吃這個虧?隻一瞬間,剩下九命獵戶長刀出鞘,向老人圍去。
同一時間,成百上千名流民叫嚷著從後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