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楓這位自稱努力的天才直到正午才搖搖晃晃的出現在獠的麵前時,獠的臉已經氣得發紅。
獠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冷道:“我已經等了你四個小時,你就是這樣努力的?”
秋楓‘一臉真誠’的望著獠:“可是我迷路了啊!這森林裏連個路都沒有,到處九轉十八彎的……”
對於秋楓這種明顯的謊言,獠終於忍無可忍的衝了上去。於是,秋楓的複仇帳單上又多了一些內容:臉三拳,右眼眶充血;胸二拳,肋骨斷裂一根。
本來獠並沒打算輕易放過秋楓,可是聽到肋骨骨折的那聲脆響時,他卻情不自禁的停了下來。他望著自己的雙手,突然有種後悔的感覺。
他本已拋棄了感情,視生命為無物。黃沁星的出現,使他對生命的價值觀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如果說以前的獠是灘死水,那黃沁星便是遊於死水中的魚兒,使死水成為活水。而秋楓,就像一顆顆投入水中的小石子使他的情感世界中不斷掀起陣陣波漣。
秋楓似乎看出了獠在想什麼,摸了摸了獠的頭,微笑道:“別往心裏去,大人是不會和小孩子計較的。”
獠大怒道:“不許摸我的頭!”無情的拳頭含怒出擊,將秋楓打得飛向天空。
秋楓當然不明白獠為什麼會那樣生氣。事後,他才明白。在這裏的禁忌之一便是被別人用手觸摸頭頂。
當二人安安靜靜麵對麵坐下來開始修行地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
獠指了指急流中的水草與礁石,對秋楓道:“從這你能看出什麼?”
秋楓側首望去,見堅硬的礁石被急流磨平,柔軟的水草卻隨波蕩漾,絲毫未損。
略一沉思,秋楓便道:“從這可以看出做人的至理。做人要識相。千萬不能不識時務。例如現在我打不過你,一定不能惹你發火。”
“傻瓜。聯係到剛才我們之間的切磋再想想。你費盡心思打到我的幾拳有用嗎?”
“我地拳打到你身上時,毫無著力之處,”秋楓眼睛一亮,終於明白過來,“你是指我就是那礁石,你就是那水草。”
獠點頭道:“水流的衝力很急,能將堅硬地礁石磨平。卻不能奈何柔軟的水草,這隻是因為水草是順著水流衝力而動。你再將手伸到瀑布中試試,感受一下瀑布的衝力,然後再將手順著水流的方向移動,看有什麼區別。”
“這種明顯的答案還要試嗎?以前隻是沒想到而已。之前我的拳打到你身上,你卻毫無損傷,一定是因為順著我的拳勁移動,將我地力道化解了!”
“不錯。這便是卸力。”
秋楓回憶起與帝釋天一戰時的情形,很明顯帝釋天是這方麵的行家,所以秋楓的攻擊才對他無效。
“現在看清楚。”獠將右手插入瀑布水流之中,順著往下,然後略一停留,手掌如波浪般抖動著往上一震。便將手掌範圍內的水流震得向上疾衝而去。直衝到一米多高,水流才消去反衝的力道,與飛馳而下的瀑布合而為一再次向下奔流。
獠淡淡道:“這個使瀑布倒流的力道並不是我地力道,而是瀑布本身奔流而下的力道。”
“這便是借力?”
“不錯。如果在這力道上再加上自己的力道,那這攻擊的破壞力便是數倍以上。”
“卸勁借力?這便是無之拳?”
“錯,這僅是格鬥的基本。無之拳是一種突破物質防禦的拳法。”
“物質防禦?”
獠撿起一個小石塊,丟向不遠處地樹身。碰撞到樹身後,石塊掉落在地上,滾落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