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所看到的場景,直到很多年之後,這一幕還是深深的埋在了張海的記憶之中。
因為那個樣子,真的太——美了。
這樣形容一個男生不好麼?
可是這就是事實。
張海想他少年曾看過武俠小說,記得當中有一個角色曾經說鮮花之美比不過血花之美。
張海一直以為,這樣的場景隻會在小說中出現,沒有想到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自己的記憶裏。
唐澤的淺藍色的襯衫上沾了紅色的血腥,黑色的長褲包裹著他修長的腿,他腳踏著章回倒下屍體的頭,飛濺起來的血滴沾染到了他的臉上,被匕首削開的衣衫本來也隻露出了一段鎖骨,但是唐澤卻順手撕開了上一,一直露到了胸口,白皙的皮膚上分布著線條優美的肌肉,並不顯得賁張。
他吐出舌頭舔了舔粘在嘴角的血液,一雙近乎全紫的眸子眯了起來。
左槍右刀,看著倒下的敵人,一臉享受。
或許是在享受殺人的過程?
或許是在享受疼痛的過程?
可是唐澤漂亮的皮囊和流水般的動作,宛如一個舞者,就算是他正在執行著死神的工作,還是讓人不忍去責備他。
張海看著麵前越來越不正常的人,越來越魅惑的人。
那一瞬間,張海以為自己會在這樣的愣神中死在唐澤的手中。
“你還站著做什麼?”唐澤昂著頭,帶著魅笑,扔掉了手中已經大空了的槍,挑著眉毛對張海說道。
“嗯……”張海幾乎是無意識的回應著,下一刻在猛然間回神,除了最開始被唐澤放倒了的兩個人,身邊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最初的那個被擊中了眼睛的人,瑟瑟發抖的縮在了一邊。
有些是一槍斃命,有些事被唐澤手中的匕首劃破了脖頸兒,血流不止,還有一個似乎沒有死透,身體還在抽搐著。
“這……唐澤,你……”張海一臉不可知置信的結巴道。
“怎麼了麼?擋我路者,皆該如此。不是麼?”唐澤沒有任何的不適感,轉身後非常嫌棄的扔掉了手中的刀。
“走吧,該做的不是都做完了麼?”唐澤走了幾步,發現人沒有跟上來,卻連頭也沒有回的說道,“別擔心,在這的,都是罪有應得,不必同情。”
“就算有什麼,有權利審判他們的,應該是國家,是政府,是法律!而不是你,唐澤。”張海嚴肅的說道,張海和很多人幹過架,但是從未想過要這樣輕鬆的殺人。
唐澤甚至還是笑著的,帶著那樣可人的微笑,結束了這麼多人的生命。
這裏的人,未必都該死,就算是該死的人,也該是趙德帶回去,交給法庭審判。
否則,人人都這樣喊打喊殺,那生活可還有寧日?
“我是一打十啊!”唐澤轉身,皺著眉,微微翹起來的嘴唇帶著一絲嗔怒,“難道要我留手?讓人摁在地上麼?”
“你明明有能力不殺人的,我也一樣站在後麵!”張海不是什麼純善之輩,但是最起碼的道德法律責任心還是有的,很難接受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做這樣的事情,“你最初不是也沒有殺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