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飛好玩嗎？”小和尚問。
“那要看怎麼飛！”牛魔答。
“有什麼不同嗎？”小和尚問。
“一者是主動，一者是被動！”牛魔答。
“那肯定是前者好了！”小和尚笑了。
“但我更喜歡後者！”牛魔也笑了！
一、
牛魔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摔進了寺廟旁的灌木叢裏，小和尚坐在門檻上，嘴巴都快撇到了耳朵根，這是一隻會飛的牛？
在很多年前，牛魔還不會飛，他隻是一個剛幻化形的小妖怪，法力低微到隻是身子成人形，腦袋卻還是那個醜陋的牛頭。
小牛魔的運氣很差，他成妖時正值年底，天宮裏各大神將那一年捉妖指標都不達標，人間四處都是捉妖的神仙。
“我不是妖怪！”樹林中一隻鸚鵡慌亂的逃竄。
“哼！你不是妖怪？怎麼會說話！”神將在後緊追不舍。
“你的狗還會說話呢？你怎麼不抓它？它也是妖怪！”鸚鵡落到了樹梢上，它已無路可去，前方有一條狗張大嘴巴在等著它！
“因為它是我的狗，我是神，神與妖是對立的，它與妖也是對立的，所以它不是妖！”神將額頭處睜開了第三隻眼，一道光射到鸚鵡身上。
神將不再追鸚鵡，它已經死了，死了便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不是妖怪了。
神將準備離開，而他的狗卻站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瞪著灌木叢。
“出來！”神將大手一輝，灌木叢散開，小牛魔蹲坐在地上，害怕的望著神將。
“妖！”神將臉上露出了笑容，指標很快就能完成了。小牛魔絕望了，這些天他已經見多很多類似的事，所有被神將發現的妖都被殺死了，他也不會例外！
小牛魔轉而望向鸚鵡的屍體，想到自己注定要死，反而不再害怕了，他想起很久前一頭老牛跟他講過，河裏有姑娘，不穿衣服的姑娘，藏起她的衣服，姑娘就會嫁給你。小牛魔那時還不知何為嫁娶，但他很想看看姑娘，於是，他開始跑。
牛魔說那是他一生中跑的最快的一次。
“隻要跑的足夠快，照亮世界的太陽也會被你甩在身後”這句話是後來他跟一頭豬交流後，按豬頭的話改編的！
“隻要愛的足夠深，高冷的明月也會跟著你的腳步！”這是豬頭的原話。
那天，他從白天跑到黑夜，日落西山，月上柳梢。身後的神將臉上滿是驚訝，他想不到一隻初出茅廬的小妖竟然如此厲害，他以為激發牛魔的是求生的欲望，卻不知牛魔隻是想看一眼沒穿衣服的姑娘。
他打河邊跑過，
那躲在水中洗澡的姑娘容顏驚慌失措。
東風不來，河邊的衣衫不飛。
她臉頰如淡淡描繪的畫，
恰若紅彤彤初升朝陽。
……
……
他匆忙的腳步是個美麗的錯誤，
他以為自己是個過客，卻最終成了歸人。
姑娘揮動手中的芭蕉扇，神將與狗飛向夜空，與見證了一段愛情的滿天星辰一同閃爍。
小牛魔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姑娘全身沒入河中，隻留下腦袋害羞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妖怪。
良久，小牛魔想起了老牛的話，環顧四周找到了姑娘的衣服藏在身後。
小牛魔看著水中姑娘的臉，又傻傻的摸著自己的頭。
“你的衣服被藏起來了，你得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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