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猜不透梅涵文要說什麼,皆是不語。
連錦川都不由得佩服起梅涵文來。
這個男人,的確有讓女人為他傾心的資本。
情不自禁的對這男人露出讚歎的眼光。
如果一開始他就是沒有結婚的男人,該有多好?
噓聲一片。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吃了一驚,望著杜弦月,卻並沒有說話。
梅老爺子則是望著自己的兒子,兩隻渾濁的眼球放出異樣的光彩來。
見杜弦月不語,梅涵文又道:“難道她是這樣反著手打你麼?”
屋中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望著杜弦月,盯著她臉上的巴掌印記。
“這種巴掌印記隻有自己打自己才會出現啊…”
“這四姨太還真是心思歹毒,自己打自己竟然也能下的去手!”
“看不出來,這四姨太連殘障人士都欺負…”
杜弦月哪裏肯依,指著自己臉上被指甲抓出來的傷口道:“梅涵文,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我這道傷口,就是那金川抓出來的,不信,你現在看看她的右手!”
“她的指甲縫裏還藏著我的血!”
“我的血!”
杜弦月想陷害錦川的心思被人揭露出來,心中一片忐忑,她不知道這一次梅涵文會如何處罰自己,隻是覺得心有不甘。
論相貌,論身世,論才情,那金川哪裏能跟她相提並論?
可為什麼這梅涵文的眼神一直放在那個女人身上?
她偏就是不讓他如意,更不會讓那金川如意!
杜弦月叫的歇斯底裏,說著直往錦川衝過去,準備拉出她的右手查看。
梅老爺子看這架勢,搖了搖頭,“老爺我卻是覺得金川這丫頭不會打她,隻是四姨太不到黃河心不死,依我看,就給她瞧了吧…”
語畢,衝著大夫人使個眼色,大夫人會意,朝著瑩兒道:“瑩兒,既然老爺都這麼說了,你就過去把三姨太的右手舉起來吧…”
瑩兒乖巧的應下,“是。”起身朝著錦川走過去。
二夫人隻覺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哪裏還敢再看,隻半閉著眼睛,拚命轉動手裏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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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二夫人和大夫人最緊張。
一個巴不得有血跡,一個則是希望沒有血跡,一個想維持住現下的生活,一個則是想把另一個趕出家門,眼下大好的機會,她可是抓緊了才是。
兩個夫人各懷心思,關注點都放在了錦川身上,卻沒有人注意瑩兒的眼神。
見梅涵文隔著那麼遠望她,心中一暖,行至錦川身邊時,竟是先裹了錦川的手。
錦川並不知道自己右手的指甲縫裏到底有沒有血跡,但是杜弦月說的這樣信誓旦旦,由不得她不相信。
隻恨自己時才沒有梳洗一下再過來,以至於讓這女人鑽了空子。
瑩兒一捏她的右手,她立時便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非是瑩兒的手涼,亦不是她擔憂過度,指尖被一層沾了水的柔軟細綢緞布包裹著,輕輕那麼一帶,卻是誰也瞧不出來的。
沒人知道這裏頭的明堂,唯錦川和瑩兒知道。
錦川自是不會開口說話的,瑩兒亦不會開口,隻是別有深意的朝著她笑了笑,隨即輕輕舉起錦川的手。
“大夫人和二夫人請看,三姨太這隻小手可白的讓人嫉妒呢…”
眾人順著方向望過來,果然如瑩兒所說,又白又嫩又細又漂亮。
一直閉目念佛求菩薩的二夫人這才敢睜開眼睛來瞧,一瞧見錦川的指甲雪白光亮,心頭的大石立刻碎了一地,輕輕吐出一口氣,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裏。
好在一旁的文晴捏住了她的手,這才藏住了她的顫抖。
大夫人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視線冷冷掃過錦川的手,看了看瑩兒帶著笑意的臉龐,什麼也沒有說。
趙怡緋這隻老狐狸精,在老爺子跟前專門做出這副討巧賣乖的模樣,現下她又裝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令人氣憤。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杜弦月臉上那傷口跟金川的指甲倒是能對上的,可為什麼金川的指甲上卻是幹淨的呢?
不動聲色的看著抱著老爺子手臂哭泣的二夫人,在心底一聲冷哼,隻淡淡的看了一眼杜弦月,“四姨太,你原就是三房的人,有什麼事自然是交二夫人處置,二夫人那裏處置不了,你再來找老身便是,老身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小輩精力旺盛,沒那麼多閑工夫陪著你鬧,老身隻希望莫要再有下次了…”
語畢,隻見那杜弦月白了一張臉,緊咬著牙,顫抖如風中的落葉一般。
大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瑩兒,又朝著梅亞葆行個禮,“老爺,妾身還要去國覺寺祈福,這事兒該怎麼處置,就交給妹妹吧。”
梅老爺點頭,“夫人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