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呼出的熱氣一吹,錦川隻覺得身子發軟,再加上這男人緊緊貼在自己身上,她越發覺得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宰割。
緊閉了雙眼,暗自祈禱讓人男人快點離開。
梅涵文見她不語,反而雙眸緊閉,越發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伸出舌尖在她耳朵上輕舔了一下。
“娘子,眼下你這風寒想發汗的話,相公這就替你更衣…”
男人做怪的指尖真的就朝著錦川領口的盤扣上伸了過去。
錦川嚇得臉色發白,在心裏把梅涵文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生怕這男人再有下一步的舉動,忙道:“我說,我說…”
梅涵文本就是存心捉弄她,見她服軟,自然也不便再同她計較,放開了手。
乍一放開她,一股子失落感便由然而生,那指尖上的觸感也淡了幾分,心頭說不出來的一股子難受。
脫離了梅涵文的鉗製,終於得已呼吸到新鮮空氣,錦川先是惡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你那麼多女人,正房太太,又是姨太太的,難道還不叫女人多?”
“聽說,你和那翡翠也有一腿…”
錦川說到這裏,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感覺自己怎麼有種在吃醋的感覺?
聽她說完,梅涵文卻是笑了。
這男人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如今一笑,反而更加迷人,令月華無光。
他緊緊盯著錦川的眼,一步一步走過來,“我道是為什麼,原來是為了翡翠…”
錦川被他猜中心事,一臉不自在,急忙轉了身去,背對著他,不再看這男人的臉色。
梅涵文卻是笑的開心,也不管錦川同不同意,直接從背後抱住了她。
“今兒龐氏門外那人是你?”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錦川也不回答,隻半垂著粉頸,不理會他。
“我沒有碰過翡翠,也沒有碰龐氏…”
錦川原前隻想著討厭他,如今聽他這麼說完,竟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你因為一件事情而拚命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卻不知道,僅僅是他一句話,你的心情便就由低穀飛上了天空。
錦川現在的心情大抵就是如此。
梅涵文的這句話算不是解釋,也算不是上澄清,卻無端的,就讓她的心一下子舒展開來,之前的鬱結不抒通通消失不見。
見她依舊不說話,梅涵文又道:“翡翠的那個孩子,是任亮的,在一次官府圍捕清風堂的行動中,任亮犧牲了,我答應過他,替他好好照顧翡翠。”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等我回到家的時候,翡翠她已經…”
錦川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看梅涵文現在眸底的痛苦,卻並不是裝出來的。
她看到他眸中的傷心難過,還有愧疚,以及痛楚。
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梅涵文一直陷在痛苦的回憶裏,眸底一片腥紅。
錦川轉過身來,抱住他,輕歎一聲,“都過去了…”
相顧無言。
錦川卻還是細心的瞧見了梅涵文眸底的潤濕。
想來,這梅涵文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若是她不問起翡翠這事,隻怕一輩子都還覺得這男人討厭吧?
兩人各自沉默,卻又不時抬起眼眸偷看對方。
漫臉笑盈盈,相看無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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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門被從外麵推開,葉翠端著茶進來,“姑爺,小姐,喝茶…”
擁在一起的兩人堪堪分開。
卻已然被葉翠瞧了去。
忍不住朝錦川擠了擠眼睛。
錦川當下大窘,轉過臉去,直道:“睡覺前喝茶會睡不著,這茶我不喝了…”
一撩門簾兒,便進了裏屋。
梅涵文見她離開,望著那晃動的珠簾,久久不曾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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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聾又啞的三姨太能開口說話的事在梅家傳開來,錦川走在路上,平時那些在她身前身後捕指指點點的人都躲得遠遠的,也不再肆無忌憚的當著她的麵兒說一句話,倒是多了幾分小心。
葉翠樂觀其成,小姐能說話,以後這白眼肯定就少受多了。
一大早的,喜鵲便在枝頭“喳喳”叫個不停,葉翠著實喜歡那喜鵲,又找了些糧食給它吃。
今兒是五月初五,端午節,府裏上上下下都要聚在一起吃飯,錦川和葉翠自然也是要去的。
昨兒夜裏,自打梅涵文離開,錦川便沒再起什麼心思,竟是一覺睡到無亮。
隻覺得渾身通透無比,連帶著那風寒也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