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沉吟半晌,說道:“我看不會。小劉雖然性格內向,但是應該挺聰明,從他不多追問這一點就能看出來。現在有了陳法醫家裏的電話,咱們立即打個試試看。”我問他為什麼要給陳法醫家裏打電話?趙羽沒理我,直接撥通了那電話號碼。
之前我偶然聽同事提起過陳法醫有個兒子,才十歲,卻得了罕見的什麼病來著,必須靜養。為了這個,陳法醫的老婆辭職在家照看孩子,所以現在打過去的話,家裏應該是有人在的。
果然的,趙羽電話打過去沒多久,我便聽到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喂?”
“你好,我是陳法醫的同事,請問您是他的妻子麼?”趙羽說道。
電話那端回答:“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趙羽說道:“前幾天陳法醫說您收到過幾條威脅勒索短信,讓我們得空查查。現在能不能提供下那發來短信的號碼?”
電話那端驚訝地說道:“什麼短信?我沒收到過,是不是弄錯了?”
“沒有麼?”趙羽問道:“前幾天陳法醫明明說他家裏人收到了綁架勒索的短信和電話。”
“沒有這回事,你們是不是記錯了?”陳法醫的妻子否認道。
趙羽說道:“哦,不好意思,那我再問問他,謝謝您了。”
掛掉電話,趙羽說道:“果然的,陳法醫那個所謂的家裏的電話根本不存在,是他故意這麼演的,但是暗中卻做了手腳,將那有毒物質用了某種方法解毒,也許是進行了某種藥物中和反應,所以小劉鑒定不出什麼。就算我們懷疑這個結果,退一萬步來說,我們懷疑到鑒定員的頭上,那他也可以撇清關係,因為這實驗室小劉操作的。”
“我靠,這家夥隱藏挺深啊!可他為什麼是內鬼呢?陳法醫在這兒工作都十年了,之前一直風評不錯啊!”我吃驚道。
“人總有背叛的理由,這算什麼。”唐心嗤笑道:“還是小哥哥厲害,那我們怎麼做啊接下來?”
趙羽說道:“現在咱們去看看陳法醫。”
說著,我們剛想出門,突然地,辦公室的日光燈熄滅了。我們仨腳步頓了頓,不由抬頭去看那燈。市局裏很多辦公室的光線不是很好,我們通常大白天也開著燈辦公。我推門一看,門外走廊上的燈也都滅了,隨即就聽有人嚷道:“怎麼回事,停電了?”
“跳閘了吧,我去看看!”說著,有人向供電房的總閘跑過去。
趙羽突然打了個激靈,對我們說道:“不好,陳法醫!”
我心頭一緊,心想不能出什麼事兒了吧?於是趕緊跟著趙羽跑出門去。等我們到了法醫辦公室,見小劉正坐在辦公桌前,陳法醫沒了影子。趙羽趕上去問小劉道:“陳法醫呢?”
小劉愕然道:“剛才好像去洗手間了,發生什麼事了?”
趙羽沒理會他,丟下小劉衝向拐角處的洗手間。我跟唐心也跟了過去。洗手間的門半掩著,趙羽推門而入。我和唐心隨後跟了進去。隻見洗手台下有個男人正倒在那,腿腳抽搐。我跟趙羽疾奔上前,見倒在地上的正是陳法醫,此時他臉色發青,雙眼驚恐地圓睜,沒幾秒鍾,便一命嗚呼。
“靠,怎麼會死了?!”唐心怒道:“這,這不是他才是內鬼嗎?難道不是?另外的內鬼是那個什麼小劉?”
“不可能。”趙羽確定陳法醫死後,說道:“凶手肯定剛剛離開,咱們去追追看。一定是局裏的人,小劉從剛才就在辦公室,根本不可能來得及殺人。”
說著,我們仨又一路追出去,卻見林宇凡正傻愣愣地站在走廊上。
“你怎麼在這兒?!”我喝道。
林宇凡被我嚇了一跳,說道:“我怎麼不能在啊?我剛從洗手間出來就停電了,走在路上又被東西絆了一下,就停下來看看。”說著,他將手中的一隻針管遞給我們看:“怎麼走廊上會有針管?”
趙羽接過去一看,皺眉道:“難道陳法醫是被人注射毒素而死的?”
“什麼,陳法醫死了?”林宇凡吃驚道。
“死在洗手間裏。”趙羽冷然道:“去通知小劉和其他人。宋炎和唐心,你們跟我來。”
林宇凡這才如夢方醒,趕緊向辦公室方向跑去。趙羽將我們拉到一旁,說道:“現在我有個猜測。陳法醫就是我們懷疑的內鬼,但是內鬼不止一個。”
“你是說剛才的林宇凡?”我吃驚道:“他殺了陳法醫,可沒太多時間逃跑,於是就假裝無辜地站著原地等著我們,排除自己的嫌疑?”
趙羽看著手中的針管,沉吟道:“這是一種可能。另一種是,凶手剛剛溜走,而且由於凶手是局裏的人,所以無論他出現在局裏的什麼地方都不會有人懷疑。最主要的是,剛才停電多半是凶手拉下了電閘,配電房就在這一層距離洗手間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