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感頓時像潮水一樣籠罩了彭宇全身。
這絕對不是什麼全世界最公平的領域,自己分明是出於救人的心思,然而一轉眼,老太婆無端變成了法官,自己就成了襲擊執法人員,被強行戴上了能力拘禁裝置。
領域多少給予人一個公平破解的機會,這是全世界最卑鄙無恥的領域差不多。
身邊的馬路影像在逐漸消失,變成了法庭的形象,自己處於被告席中,而法官則高高在上坐在審判席上。彭宇再度嚐試掙斷能力拘禁裝置,一點效果也沒有。
他努力提醒自己鎮靜,所有領域,都一定有逃生的竅門。
既然這個領域可以化出法庭,那麼就審判吧,在無罪推定法則中,別說自己什麼也沒做,即使自己做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無法確定自己有罪。以這個領域的霸道來看,如果自己成功脫出,死的就是被領域力量反噬的法官。
法官好整以暇地道:“彭宇先生,這個法庭由我代行公訴人的指責,控告你於今日三小時前,撞倒一位老婦人並致其重傷,你是否認罪。”
彭宇勉強按捺住想把法官痛打一頓的衝動:“我當然不認罪!”
法官的笑容變得有些詭異了:“那麼,請你提供當時在場的目擊證人,證明你無罪。”
彭宇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事態似乎有些不對,這個法庭的規則難道不是無罪推斷?居然要受控方提供自己沒有犯罪的證明,幸好,自己有一個。
法官!你恐怕不知道我的念類能力是什麼。
想到這裏彭宇要求道:“我不是殺人犯,即使襲擊執法人員,也沒有道理在法*戴著這麼重的枷具,我要求解開能力拘禁裝置。”
法官愣了一愣,隨即道:“領域規則準許,解開能力拘禁裝置。”
能力拘禁裝置立刻從彭宇雙手上消失,彭宇活動了一下雙手,指著空無一物的證人席道:“我的證人就在哪裏!”
證人席的木頭圍欄上赫然盛開了一朵鮮花和一圈蘑菇,彭宇要求道:“我請求讀取植物記錄的信息,就可以證明我當時沒有撞到那個老太婆。”
法官陰陰一笑,沒想到還是這樣罕見的能力者,居然隨身帶著植物種子,能用念動力催化植物細胞分裂。不過很可惜,你遇到的是我製定的領域法則。光芒一閃,整個證人席包括植物都消失了。
彭宇目瞪口呆一時反映不過來,法官無情地道:“本法庭規則,不接受非人類以外的證人,因此你的證供無效。如果你沒有新證據,本庭將請出公訴方證人了。”
彭宇的臉色變得發青了,他想要怒吼,隨後還是勉強忍住。
這領域內絕對有什麼藐視法庭要被重罰的規則,也罷,先忍住!還從未見到過這樣霸道的領域,先看看對方有什麼證人。
主審席上法官的形象慢慢改變了,成為了他三條影子中,頭戴警帽的那名男子。走到了證人席上,隨後,又變成了佝僂的老太婆形象,走到了原告席上。法官、老太婆和警帽男子的形象快速交替著,看上去就像一場自編自演的鬧劇。
“我謹對法典發誓,親眼目睹這名異能者撞倒了老太太。”
“你確信嗎?”
“確信,是我親眼目睹。”
三個形象像走馬燈一樣快速流轉著,這次又輪到了法官轉回主審席上:“很好,接受證人的陳述,彭宇先生,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嗎?”
彭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算是什麼公正領域,法官、證人、被告,全是由一個人演化出來,這完全就是殺人不見血的黑暗領域。他畢竟也是久經沙場的異能者,迅速思索著,領域一定會留有生路,這條生路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