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羚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鼓掌叫道:“好!”
從軍師出現的那一霎起,她就感到強烈的精神壓抑感。像軍師這樣清淡典雅,像一朵無塵雪蓮花的女子,嘴裏吐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狠,分明是在故意模仿自己。如果在對手故意模仿自己的情況下依然無法戰勝軍師,她隻得承認,兩人的差距如同天淵。
楊羚是絕對不會承認這種差距的,她瞄了一眼沈茂排和傀儡師,一撇嘴道:“你輸定了。我們有四名超譜者。”
似乎總是在低頭看書的沈茂排淡淡道:“他們也有三名。”
楊羚的表情有些意外:“哦?”隨即,她的目光凝固在了蕭雪身上,眼眸深處閃出一絲厲芒道:“我忘記她了,有意思……”
她的臉色隨即又轉為不屑一顧,即使同樣是三名超譜者,黑屋也絕對不是督導會的對手。沈茂排和傀儡師,絕對不是一般的超譜者那麼簡單。
軍師輕輕撫平膝上的衣紋,眨眼道:“普通的3V3沒什麼意思,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楊羚哼道:“你想怎麼玩。”
軍師的語聲裏露出一絲悠然意味,緩緩道:“聽說過田忌賽馬的故事嗎?”
楊羚自然不會沒聽說過這個故事,古中國齊國大將田忌和齊王賽馬,馬匹分為上中下三等,田忌的每一等馬都差齊王一籌,於是田忌巧作安排,用下等馬對齊王的上等馬,下等馬被齊王殺得大敗,齊王哈哈大笑。
然而緊接著,田忌先後用上等馬對齊王的中等馬,中等馬對齊王的下等馬,巧妙地扳回了兩陣,贏了賭約。
楊羚轉了轉眼珠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除了實力,順序安排也很重要?”
軍師掩嘴笑道:“就是這樣……”楊羚打斷了她的話,傲然道:“不好意思,即使我的下馬,也比你的上馬要強。”
軍師的眼中閃出厲芒,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你可以放馬來試試,不過要記住,你們輸了,就要依約滾出災難之都。”
楊羚冷笑道:“當然。”
軍師突然道:“你的話可以作數嗎。”
她的目光慢慢移到沈茂排身上,督導會的一切舉動,都以這個隻是低頭看書的沉默男人馬首是瞻。
當她望著沈茂排時,心裏不禁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個男人不僅是在低頭看史書,更像是在俯瞰曆史,編排曆史。遊離於一切紛亂時局之外,卻把一切都緊緊握在了手中。
沈茂排頭也不抬地道:“妖姬全權代表我的意思。”
軍師眼神一亮道:“很好。”她轉向楊羚道:“那麼,要不要我們倆先來一場呢。”
楊羚狡黠地道:“免了吧,像我們這樣的淑女,打打殺殺未免太破壞形象了。”
軍師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目光忽然緊緊盯住了楊羚道:“那就是說,雙方的最高負責人不參戰?”
這句話一脫口,沈茂排正在翻書的手突然停住,而楊羚並沒有在意,斬釘截鐵地道:“當然。”
一切都沒有逃過軍師的眼睛,她的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楊羚中了計,沈茂排卻瞬間看穿了她的機關。原來督導會最可怕得,並不是那個狡獪如狐,妖豔如花的楊羚,而是這個沉默的陌生男子。
幸好沈茂排並沒有說什麼,軍師微笑道:“你選人,還是順序呢?”
楊羚的眼中閃出一絲好奇道:“選人和順序?”
軍師拍手道:“不錯,選人的,可以隨意指定自己和對方出場的人,選順序的,則可以隨便編排他們的對陣順序,你可以先選。”
楊羚一刻也沒有猶豫道:“我當然選人。”
督導會和黑屋的實力,由於沈茂排和傀儡師的存在,相差何止以百裏計。即使李廣、辛德勒,也一樣不是他們的對手,軍師唯一能依仗的,隻有那三名神秘的神能力者。
她的臉上閃出一絲殘酷的笑容。
軍師,如果你想故弄玄虛,欺騙我去選順序,那麼就大錯特錯了,這種小伎倆我是絕對不會上當的。她快速指著李廣和蕭雪道:“就是你們兩個。”
隨即楊羚的目光又轉向了洛神,然而目光一掠而過,快速掃到了辛德勒的臉上,媚笑道:“還有你。”
軍師訝然道:“你居然敢選血色逆紋十字?”
楊羚冷笑道:“別裝了,你想騙我選那個畫之精靈,永遠殺不死,卻可以能力越級殺死對方的女人嗎?”
軍師又微笑了一下,也不知是恭維還是挪喻地道:“你真聰明。”
楊羚不理她,回頭道:“我們就用喪屍王、傀儡師和史……”
“官”字還沒脫口,軍師突然道:“你不能用史官。”
楊羚愣了一愣,沈茂排淡淡道:“妖姬,你剛才自己答應了她,不用雙方最高負責人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