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剝了蛇皮,把鐵皮木兩端蒙了個嚴嚴實實,歸正是蛇皮眾多,每截樹幹上都蒙了好幾層,杜雨仍舊沒有醒轉,隻是身上紅潮一天天減退。
昏迷正好三天,杜雨醒來,三天的昏迷貌似沒有對杜雨造成影響一般,內氣反倒有所增加,體內原本稀薄的真氣現在感覺彙聚成河一般,一個時辰便氣行一周,全身上下無一不舒泰;身體也是強健了不少,原本精瘦的身體竟然越發幹練,十來歲的小子竟是隱隱有肌肉隆起。
杜雨體內真氣忽然壯大不少,定然與所喝的蛇血有關,杜雨暗道這也算因禍得福了,繼而心生雀躍,也顧不得穿衣,光了身子兩步便到了木筏便,探手抓了木筏,吐氣開聲,重達千斤的木筏硬生生被舉過頭頂。
唐林正自啃著一條海魚,一口下去,忽然看見杜雨高舉了木筏,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
杜雨滿心歡喜,豪情壯誌頓生,拋下木筏,氣運腳底,拔地而起,如箭矢般瞬間便到了五丈高空,口中清嘯穿金裂石。
唐林嘴裏咬了魚站在沙灘,眼珠都快掉落在地,半響才回過神來,魚也不吃了,三兩步便奔了過去。
杜雨此時興奮無比,見唐林過來,轉身便是一掌轟出,唐林並未留意,倉促抬手接了一掌,登登地連續退出五步才穩住真形。
唐林麵上哪裏能掛得住,欺身上去雙掌齊出,這兩掌用足了十成真氣,風身呼嘯;杜雨大喝一聲,迎了上來,二人掌間真氣激蕩,各自退了三步,竟是拚了個旗鼓相當。
唐林是好勝心切,杜雨是平白得了好處心生豪邁,都是寸步不讓,都不取巧,轉眼就拚了幾十記,每拚一記各自退開幾步,又撲上來繼續拚掌。二人越拚越快,掌風帶起漫天沙塵,遠看隻見黃霧翻滾,已見不得二人身影,隻聽得黃霧中清嘯低喝間雜傳來。
拚了許久二人亦是不分上下,拚得累了便各自彎腰喘息,稍有餘力便又撲到一起,兩人都覺得酣暢淋漓,盡皆開懷大笑。
二人再度上前,杜雨一招虛晃,並不與唐林接掌,繞步便到了唐林身後,回身兩手齊出,"嘶啦"聲響,便從唐林身上扯下了兩把布片。唐林隻覺身後荒涼,扭頭一看,慌忙轉過身去,指了杜雨怒罵:"媽的!兔崽子你使陰的!"
唐林本是身著緊身黑衣黑褲,麵容清秀中帶有儒氣,也算是英俊消灑,此時屁股後麵白花花一片,咬牙怒指杜雨,哪裏還有儒雅風氣。
杜雨並不理會唐林,抬手將手中布片撕成了碎屑,一揚手,布碎滿天。
唐林氣急,眼下隻有杜雨一人,也不顧忌漏了春光,衝向杜雨毫無章法的亂踢亂打,可憐三十來歲的人被氣得打起架來猶如孩童一般。
杜雨人小身滑,也不跟唐林硬拚,唐林竟是抓他不住;隻見杜雨前後左右繞了唐林穿插遊走,身形或俯或仰,手上忽指忽抓變幻,片刻功夫唐林一身衣衫便是千瘡百孔。
唐林又羞又氣,回身跑到木筏邊,抄起了長劍,氣勢洶洶地衝向杜雨,舉劍向杜雨當頭劈去,杜雨將手抄在胸間,眼見長劍劈來也不閃躲,反倒閉上了雙眼。唐林劍懸在杜雨頭頂三寸,直氣得咬碎滿口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