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歲月無甲子,瞬間便是七年。
七年的時間,水潭邊上多了兩間木屋,杜雨從水潭中躍起,半空中猶如陀螺般轉動身形,長發飛舞,水花四濺,緩緩落到屋頂,衣衫已幹。隨手將長發縛於腦後,杜雨跳下屋頂,緩步邁入屋內。
七年的時間杜雨衣衫不再寬大,身上破洞皆用蛇皮補了,顯得不倫不類。
屋內除了用做躺臥休息的木凳再無多餘的擺設,唯一多餘的擺設就是唐林了,唐林正盤坐在長凳上用蛇皮縫就一件袍子,師父的衣袍穿了七年,早就破舊了,如今即將回返圖蘭,當然要穿新袍子。
" 師父,還沒生出來吧!"唐林問道。
"沒有!"杜雨倚靠在門框上,陽光斜斜的照在杜雨臉上,隻見杜雨雙眉如柳,眼神純粹不含雜質,卻又深邃無比,白皙的臉上若隱若現總是殘留著絲絲壞笑。
七年間杜雨已身長六尺,比唐林還要略高了,身上穿了破舊的衣袍,一舉一動皆隨意懶散,無不透著高貴。
兩人吃了七年的蓮花在前幾天終於沒了,杜雨不放心,每日前去查看,隻是凹槽內再無蓮花生出。
那蓮花確是神異,二人七年來都是隔日一顆,輪流吞服,七年來再沒吃過別的東西。
蓮花入口即化,順著喉嚨下去化作熱流熨養全身,引動得真氣爆走,需要靜坐引導,不然便全身如針刺一般疼痛。
一顆服下,消化功效需要三天,但那蓮花每日便可生出一朵,二人也不想浪費,隔日吞服,消化不了便起身互相拚掌,如此過了兩年,一日便能將那藥效消化完全。
"出來活動活動?"杜雨靠在門框上,邪邪地笑道。
"不,師父,我忙!"唐林連忙搖頭,每天被爆揍的感覺讓他很是不爽,兩人皆是每日吞服蓮花,隻不知道為何師父修為提升為何比自己快了那麼多。
"唉,高處不甚寒呐!"杜雨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他習慣了一天幾睡:"留點蛇皮做筏子!"
兩人收集的蛇皮不多,是得省點,唐林此時縫到了下擺,順勢一劍便割了一截下來。
杜雨換了新袍子走到沙灘唐林已紮好了木筏,杜雨的袍子與唐林的長褂樣式又有不同,整個袍子呈長筒狀,針角隱藏在身側;袖長及腕,下擺讓唐林割去了一截,隻能堪堪遮住膝蓋,整個袍子紅白相間,套在身上如同短裙一般。
杜雨看著這身裝扮暗暗皺眉,看向唐林,二人身上皆是紅白相間,杜雨覺得唐林身上的樣式比自己身上的好看。
"師父,弟子身上的袍子已然舊了!"二人朝夕相處七年,唐林自然知道杜雨的想法,反正是有什麼好處都是杜雨先占了去。
"你入得倉山派,拜在為師門下幾年了,跟著為師吃了不少苦頭,眼下要回山見禮,沒有件光鮮的衣袍怎麼能行?"杜雨飛快地撥了衣袍丟向唐林,隻船了蛇皮的護襠,全身在太陽下舒展,線條流暢,隻用眼睛都能感覺到爆炸力。
唐林無賴,隻得褪下衣袍丟與杜雨,二人也沒什麼物件需要收拾,二人猶如七年前一樣,杜雨用一包護襠墊在腦後休息,唐林執漿操筏,飛速前行。
唐林內力比七年前深厚了數倍,木筏前進亦是快了不少,很快便是水天茫茫,回頭再也看不到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