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野徑。
兩條人影在野徑上飛馳。
鍾離見停身,雙手撐了膝蓋,呼哧喘氣,血紅的雙眼望了杜雨,如同發狂的公牛。
“孫子誒,來啊,你要是抓不住我你就是烏龜王八養的,你看你那臉,你媽生你的時候手上正擰麻花兒吧!”杜雨挺胸叉腰,一句話罵完哈哈大笑起來。
“啊……”鍾離見怒吼,彈身而起,縱向杜雨;這已經不是鍾離見第一次怒吼了,一路追來每當鍾離見想要放棄的時候杜雨便會回身挑逗,二人一路追追停停,漸漸入了威海。
杜雨見鍾離見追了過來,轉身向前跑去,口中說道:“就你那兩條蛤蟆腿,能追得上小爺?小爺實話告訴你,小爺我可是跑死過蛇的,再跑死一頭烏龜也不算難事。”
鍾離見停身叉腰,氣喘如牛,雙目仿佛要噴出火來,一直追了五六個時辰,東方漸漸露出了魚肚白,這一夜簡直稱得上是鍾離見最難熬的一夜。
“一直逃跑算什麼本事,枉丟了你倉山的臉麵!”鍾離見怒不可遏,抬手指了杜雨,大聲說道。
“哎呦!”杜雨一手撫胸,滿臉痛苦,身形搖搖欲墜:“你這一指委實厲害,都傷了本少爺的心了!”
“你…你…”鍾離見氣結,沒等他順過氣來,杜雨下一句又來了,險些沒讓鍾離見氣吐了血。隻聽杜雨又說道:“罵你孫子你不冤,你真是孫子,裝成內力耗盡,好偷襲於我,你當我和你一樣傻啊!”
鍾離見想哭,這是個什麼妖怪,連自己這麼點心思都能看得出來。
杜雨並非是看出了鍾離見偽裝,隻是杜雨一直行事謹慎,杜雨想道,換作是自己,自己估計會裝成真氣枯竭,便出言一詐,沒想到歪打正著。
“小爺這次便給你個機會,絕對不逃了,想殺我,放手一搏吧!”杜雨轉身背對了鍾離見,悠閑地背了雙手,對鍾離見勾了勾手指頭。
鍾離見哪裏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三兩步就奔了過去。
杜雨這次果然未動,鍾離見卻猶豫了,鍾離見未靠近杜雨便停了下來,實在是鍾離見覺得這杜雨過於鬼詐,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上了這小子的惡當。
鍾離見小心邁出了一步,杜雨未動,仍舊背負雙手;又邁出一步,已經到了自己破空掌勁所能攻擊到的範圍,鍾離見不再猶豫,正準備出手,忽然看見杜雨衣袍後擺無端地掀起,自己頭部有如被悶棍擊中一般,頭暈耳鳴,金星環繞。
杜雨見自己穿山炮一擊奏效,得勢不饒人,又是連續數擊,鍾離見已然知道杜雨真氣擊出的位置,一見杜雨有動作便提前避開。
鍾離見雙眼盯死了杜雨發出真氣的位置,隻覺得眼前白花花一片,躲避了半天才發現耳邊並無勁氣破空的聲音,方知道又上了杜雨的惡當,急怒攻心,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杜雨哈哈大笑,身形如清煙向前飄去,鍾離見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那便是殺了杜雨,緊緊跟在杜雨後麵追去。
此時天已大亮,言路已有行人,鍾離見已經瘋魔見人便是隔空一拳,所中之人無一幸免,盡皆腦袋崩裂,杜雨暗暗自責,再不敢在官道前行,折轉身形入了山林。
這種情形有如杜雨在荒島釣蛇一般,隻不過這回更好釣一點,不用走走停停,鍾離見自然會狂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