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毅然不動,任那鬼頭大砍刀劈來,正中左肩。
所有人都以為陳默會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劈成兩截,血染黃沙,豈料那鬼頭大砍刀直接被陳默的金剛之體震成了漫天飛舞的碎鐵片,那王大勇這可憐的沙盜頭子更是被反震之力直接震得再度飛上高空,然後重重摔在數十米外的沙地上,大口大口的噴著鮮血,最後頭一歪,竟然瞬間斷氣。
其餘的沙盜哪裏見過這等威猛的角色,刀槍不入,還能將首領王大勇活生生的給震死,一時間都不敢妄動,顯然在等待兩旁那凶悍的沙獸出手。
沙獸們依舊蟄伏不動,因為那一瞬間,它們嗅到了一股可怖的氣息,從這個少年身上散發而出,那是足以讓他們徹底死亡的凶獸的凜冽氣息,自然不敢冒險。
似乎陳默與這死亡荒漠中的沙盜及沙獸僵持不下,但實情卻是陳默在猶豫,是否要將這沙盜與沙獸一網打盡,殺個片甲不留?
思忖了半晌,陳默感覺到這死亡荒漠畢竟是一位大神通者傾心打造的沒有道法的領域,自己在對方領域中大開殺戒,影響其中的平衡,必然被對方敵視,如此一來驅逐體內星辰詛咒便要平添許多困難,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想到這,陳默決定隻是將這群沙盜及沙獸驚走即可。
一聲如雷鳴般的咆哮從陳默喉嚨中迸出,陳默身形一變,已然化成了洪荒巨獸首領金剛的模樣,那厚實無匹的身軀魁梧如山,凶戾狂暴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散發而出,直接掀起了一股沙塵暴。
沙盜與沙獸哪裏見過這等可怖的巨型凶獸,頓時作鳥獸散,沙盜們策馬狂奔而去,沙獸們則遁入沙底,悄無聲息的離去。
彈指間,陳默四周一片寂靜,靜悄悄的,隻是遠處突然揚起了一道黑光塵煙,赫然是死亡荒漠中真正的沙塵暴來襲。
陳默已然化作了金剛之體,巍峨如山,對著那龍卷風卷起的漫天黃沙風暴,毅然不懼,大步如流星,直接朝那風暴中心走去。
“不過什麼,說來聽聽,放心,我在你們這不老門又沒什麼熟人,不會亂說的。”陳默一臉凜然正氣,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主要是生命太長,每天都在熬日子一般,沒有追求,沒有激情,也無處發泄,這甘甜可口的不老泉喝在口裏感覺是苦澀的,看來我們這些不老的童子,都已經病入膏肓了,無藥可救了。”佟為一臉哀傷,搖頭歎道。
“你們這些門人弟子都是這般情況?”陳默又追問道。
佟為點頭道:“那是當然,每個人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重複了幾百年,毫無新意,但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們又不願意死,去那死亡荒漠中混一混,所以隻好如此幹耗著,不過我總感覺我支持不了多久,也許過幾天就離開師門,成為一名沙盜,嚐試一下騎最烈的馬,喝最烈的酒,玩最烈的女人,感受一下生命的意義,讓自己知道自己還活著,還有可以觸動自己內心的東西。”
“最烈的馬,最烈的酒,最烈的女人!有想法,我怎麼沒看出那群沙盜過得如此滋潤。”陳默也不禁一臉神往之色。
“我現在感覺這仙境的日子,和苦行僧差不了多少,也許更淒慘更苦。”佟為又深深的噓了口氣,仿佛想把滿腹的鬱悶牢騷都噓出來一般。
陳默可沒打算安慰這位不老門的待客弟子,跟著他到了一間靜室,室內一蒲團,沒有任何擺設,正對麵的白牆上兩個濃墨重彩的飛龍走鳳的大字:不老。
“陳門主請在此間休息一日,精心一晝,將身心的俗氣與戾氣摒去,明日佟為會再帶你前往那鬥法場,與門中長老切磋鬥法,以決定你是否有資格享用那不老仙泉。”丟下這句話,佟為便轉身離去,關上了房門。
陳默心中有些納悶,這不老門怎麼感覺與那寺廟一般,有這靜坐的苦行室,室蒲團,牆上這不老二字若換成一個禪字,隻怕會意境更加深遠。
陳默也沒有多想,既來之,則安之,當下端坐在蒲團上,雙目微閉,麵對那麵白牆而坐,隻是牆上那不老二字卻猶如有種說不出的神通法力,竟然可以直接嵌入腦海之中,化作飛龍走鳳,揮之不去,縱然在腦海中縈繞飛舞,沒有片刻停歇,讓陳默也有些詫異,這等強行進入自己神識的功法隻怕不簡單,莫非這不老門中有大神通者借著這牆山的不老二字來窺探自己的內心世界?
有了提防之心,陳默自然不會讓腦海中浮現出各種辛秘,而是進入奇妙的空靈之境,直接洗滌各種雜亂的心思,即便有窺探者,也將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