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我若神通漸長,道法進境,是否真會將小喬忘懷,一心都在大道中,不再有七情六欲?”陳默意識到了危機,趕忙問道。
“這個……小子,你要聽實話還是假話。”周大蟲苦笑道。
“廢話,當然是實話,假話誰都會說,蒙騙了一時,蒙騙不了一世。”陳默正色答道。
“實話就是,你先前進入了那詭異的神魔之境,縱然神通大法是玄之又玄,法力也深不可測,甚至神識飄渺,肉身在空間中恍惚,這些都是好現象,唯一可慮的是你當時的確沒有了太多的人類情感,有的隻是本能的判斷,四位劍宗宗主是不是真正的敵人,所有才有留手。
若真有殺意,被你覺察到,四位劍宗宗主隻怕難逃你的全力擊殺。至於小喬說的,乃是你明知小喬在一旁,當時卻進入了那熟知的太上忘情之境,對小喬的存在仿佛已然淡忘了,對昔日的情感與經曆也已然淡忘了,有的隻是一種對小喬的陌路,熟悉都談不上,你說小喬如何不對你失望,如何不懷疑日後的所謂的還沒開始的道侶雙飛生活。”周大蟲麵色有些古怪,但還是娓娓道出了心中的擔憂。
陳默不禁一愣,隻感覺當時進入了神魔狀態,感覺說不出的爽,一切盡在掌握,天下生靈,生殺予奪,俯視眾生,高高在上,至於情感,但是的確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難道說,一旦進入神魔之境,便會太上忘情,甚至無情,滅殺一切有敵意的存在,不擇手段,殺他個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浮屍萬裏?
此刻,陳默自己都覺得有些恐懼,那神魔之境的自己還是不是自己,還是陳默嗎?
“真的嗎?我當時完全沒有七情六欲,很冷嗎?”陳默忍不住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
“神魔,你一聽這個字眼,就知道是沒有感情的家夥了,和天道一般,視天下蒼生如芻狗,那佛祖隻是認為天下蒼生都為魔,天下蒼生也都是佛,和你這一神魔之境還是有所區別的。”小喬一臉惋惜的看著陳默,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讓陳默很是別扭。
“小喬,你真的認為我道行神通到了一個巔峰之境,會忘了你嗎?”陳默看著小喬,忍不住問道。
“會,而且會忘的很徹底,男女之情,不敵天道神通之力,這是必然,正如我若到了那一境界,也會如此。隻是我沒想到的是,我以為我會先到那一境界,把你忘懷。現在也好,我也少了很多煩惱,到了徹底忘記我的那一天,我想你還會記得某一幕,在你心中的某一處,這樣,就足夠了。”小喬長衣飄飄,神情自若,淡淡的說著,隻是眼神中隱然有一股淡淡的酸楚,深藏其中。
“太上忘情並非不可戰勝的大道,大道殊途同歸,有情便是無情,道是無情卻有情,情到濃時情轉薄,久長不再朝朝暮暮長相見!”周大蟲幹咳了一聲後,如此勸說了一番。
“老頭子,快說,如何既能得大道,保持我這神魔之境的修為增長,又能不進入那該死的太上忘情之境?若實在不行,我願意我一生道行再無寸進,永遠停留在有情之境,和小喬長相廝守,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眷侶生活。”陳默激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