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要塞中衝出的怪獸是水牛、黃牛等家畜,甚至中間還夾雜著十餘頭肥豬。它們的身上也燃燒起來,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發了瘋似的衝向大象兵團。
大象雖然皮厚肉粗,不懼刀劍,但天性怕火,眼見前方火龍狂舞,還有一些‘火怪’朝自己衝來,自是嚇得掉頭就跑。
暴走的大象兵團還未傷到色列斯帝國一兵一卒,便潰敗而去,且逃命的途中將後方的野蠻部落的步兵團衝得七淩八散,死在大象巨足下的士兵不計其數。
百頭家畜的恐怖殺傷力比起大象兵團也不逞多讓,更多士兵被水牛的利角頂死,被肥豬的大頭撞死,場麵混亂不堪到了極點。
戰後有好事者評論,說這一戰是人輸給了畜生的一戰,雖未必符實,但也有些根據。
遊牧族聯軍大敗,要塞內的步兵也迅速出城。但他們的任務不是追擊敵人,而是背負著一袋袋沙土,將地上的火撲滅。
由於早有準備,短短不到三分鍾的時間,要塞外的大火就基本上被撲滅,緊接著便是重騎兵出擊,追殺潰敗的敵人。
由於此次夜襲遊牧族的黑甲騎兵並未出戰,因此重騎兵追殺起逃跑的步兵格外輕鬆,幾乎是單方麵的屠殺。
每個騎兵都砍的手軟了,刀刃都卷了,追殺到遊牧族大營外才勝利回師。
要塞內更是歡呼聲震天,人人都誇陳默大帥料敵如神,用兵如神,一洗往日被遊牧族聯軍淩辱的曆史。
三軍大犒,舉城歡慶。
慶功宴上有人詢問陳默如何知悉敵人的布置及如何製訂出相應的戰術時,陳默總是以‘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的語句來敷衍搪塞,讓詢話之人哭笑不得,隻能悻悻的歸位。
陳默雖然與眾人同樂,但他深知,決戰還未開始,遊牧族的王牌無敵雄師,黑甲騎兵在此役中未損傷一兵一卒,他們的戰鬥力仍舊強大,這一個勝利是第一個,也許也是最後一個。
戰場上,並不是誰先勝利就會成為最後的贏家,還是要看誰能笑在最後。
遊牧族聯軍營地帥帳內,畢凡族長大發雷霆,將此次指揮作戰的將領紛紛狠狠訓斥了一番,並且官降一級,好好反省。
“我就再給你們一次帶罪立功的機會,如果下次再敗,你們可以回家放牧牛羊了,再不是我遊牧族聯軍的英勇將官。”畢凡怒喝道。
“族長,我想此次攻城戰的失利也不能全怪他們,色列斯帝國竟然製訂出如此可怕的戰術將我們最為倚重的大象兵團迅速瓦解,令我們損失慘重,他們的實力我們似乎有必要要重新估計一番!”尼克將軍道。
畢凡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然後朝尼克點了點頭,問道:“此次色列斯帝國的最高指揮官是何人?”
“族長,你可記得二十年前色列斯帝國遠征我們沃野草原的戰事?”烏魯將軍反問道。
“記得,當時我們慘勝帝國大軍。”畢凡對那場漫長的拉鋸戰記憶猶新,尤其是那群悍不畏死,最後舍身取義的聖騎士,更是一直無法忘懷。
“族長,此次敵軍的最高統帥,名叫陳默,據說是大陸上最有名的S級傭兵,人稱‘惡魔獵手’。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就是當年的那個神聖騎士陳默!”烏魯沉聲道。
“原來是他,難怪如此高明,看來我們又要陷入苦戰了。”畢凡驚訝的道。
“當日他不是被一矛穿心,戰死沙場了嗎?怎麼安然無事,難道聖騎士都可以死後複生?”尼克將一直盤旋在心頭的古怪想法說了出來。
“大家不必太過擔心,這個神聖騎士能夠死裏逃生定有其他的原因,嚴禁在軍中散播此事,以免動搖軍心。如有違反此令者,重刑伺候!”畢凡說到最後,言辭激烈,拍案而起。
一直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的部落酋長特爾插口道:“畢凡族長,你先前鼓吹我們定將大獲全勝,但如今我部落的戰士傷亡慘重,你讓我如何向我的族人交代?”
“特爾酋長,你大可放心。戰爭的勝利並不取決於第一場接觸戰的勝負,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一旦我們攻克要塞,我們的大軍就可以長驅直入,色列斯帝國的花花世界難道還不足以彌補貴族戰士的傷亡嗎?”畢凡安慰道。
“但我們幾個部落的戰士已經無法再承受如此大的傷亡,否則我族的精壯男子都戰死沙場,我們部落隻餘下老弱婦孺,恐怕距離亡族也不遠了!”特爾酋長還是非常擔心這場戰爭會給部落帶來滅頂之災。
畢凡心中冷笑,特爾酋長在大戰開始之前叫囂的最凶,總是喜歡把如何瓜分色列斯帝國這塊肥肉掛在嘴邊,如今稍遇挫折,卻最先打起退堂鼓,實在不象是一個部落領袖,反而象一個搞陰謀的政治家。
想到目前又不能少了部落戰士這支強悍的地麵部隊,畢凡終於決定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