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才拖延了幾分鍾,他老爹的罵聲已經響起了:“渾小子,還愣著幹什麼?就算她現在不願進冷家,但她已經是我們冷家的媳『婦』了,你敢再讓他母子受點兒委屈試試。”

“好像我才是你兒子吧!”冷澤揚小聲了咕噥了一聲,從他媽手裏接過車鑰匙,也向大門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想,自己這一計劃好像失策了,才一天時間,她就占據了他在父母心目地位,雖然,他覺得他在他父親心裏一直就沒什麼地位。

劉悅,你是我的克星?透過車的擋風玻璃,冷澤揚對著前方的背影輕問。然後又自信的哼了聲,繼續輕語:克星?誰是誰的克星還不一定呢!現在,我就一切依你,等你進了我冷家的門,就是你乖乖聽我安排的時候了。

踩了腳油門,車子快速的越過了劉悅,擋在她前麵停下。

她的心情還受著剛才感觸的影響,有些低沉,沒有了往常的張牙舞爪,不等他開口就淡淡的說:“冷澤揚,我不會跟你回去的。那是你的家,與我無關。我們唯一的關係,就是我雇傭你在我兒子麵前扮演爸爸的角『色』。我知道,你根本看不上我那點兒錢,但我懇請你體諒一個媽媽的心,幫幫我。我之前是占了你不少便宜,你放心,我會全都還給你。如果你還是要以這種方式耍我,我會把真相說出來。”

“真相隻有一個,就是我是劉斐的親爸爸。”

他的語氣很堅定,還有他的眼神也很堅定,有那麼一瞬,劉悅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斐兒的影像,兩人是那麼的像,尤其是那眼睛和睫『毛』,她產生了他真是斐兒親爸爸的錯覺。心底一驚,搖了搖頭,苦笑著否定:“我都不知道斐兒的親爸爸是誰。”

她自己都不知道?難道?他生出安慰之心,把她摟進了懷裏。

下一刻,就被推開,她又是揮舞著爪子的野貓了:“沒有**、沒有**,是我自願的。所以,不需要誰的安慰與同情。如果你還是個男人,請遵守我們的協議。”

了解她的冷澤揚自是知道她的軟肋是什麼,隻是此刻不適合用來攻擊,而是用來嗬護。

誠摯的向她保證,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按協議約定去履行他的義務。

軟弱的時候聽到這樣暖心的話,總能讓人感動。劉悅沒有排斥他的輕擁,隨他席地而坐。聽他講他的故事。

第一句話,已將劉悅震住。他不是冷偕銘的親生兒子?

接下來,她更加震驚。他是他的侄兒?他的親爹冷偕銳死於冷偕銘之手?卻是******主意,他媽本是想帶著他一家三口一起死?他親爹愛上了大嫂,也就是冷偕銘的老婆杜顏怡?他是被他大伯冷偕銘所救?他又認了他們為父母?

這不是一般的混『亂』!

劉悅反應不過來了,捋不順這些複雜的關係不說,也想不通因果。

她覺得自己家發生的事已經夠離奇複雜的了,好不容易結束了,忘記了,她隻想現在的生活能簡單一些,為什麼自遇到他後,一件事比一件事複雜?是上天對她倒行逆施的懲罰嗎?

如果真是懲罰,到此也應該結束了吧?隻是偷了個種,生了個兒子,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何況偷種時痛得像受刑,生孩子時也痛得快死了,這已經是足夠的懲罰了吧?之後獨自掙錢養家養兒子、給兒子盡可能多的愛也算是在贖罪吧?為何還要這樣的對她?

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冷澤揚,你不該告訴我這些秘密。”許久,她輕輕的歎息出這樣一句話,緩緩的站起來,轉身,又說出一句:“我們的協議就此終止吧!該還你的我會全都還給你。”

隻邁出一步,她的手被他拉住了。沒有提協議的履行問題,也沒說拒絕她還他東西的話,隻有沉默。

劉悅也同樣的沉默,沉默於此時他的感『性』。

這是那個在她麵前裝傻充愣,卻又精明無比的多麵冷澤揚嗎?他的這一麵,是真又是假呢?

與其說她在判斷他的真實與虛假,倒不如說她在考慮要不要他繼續填補兒子缺失的那份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