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個沒完了,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嗎?至於危言聳聽嗎?而且你是我的誰呀?憑什麼管我要怎麼吃要怎麼睡?劉悅非常不滿的打斷他的話:“夠了啊,冷大爺,是你把我家搬空的,又遺棄我們的,還振振有詞說我?”

搬家那天明明是她連垃圾都要搬走的,反怪上他了?遺棄又從何說起?不就是知道她要逃婚,為她提前準備好了錢、車、衣服和行冷箱嗎?他也是趁自己有要事辦,讓她圓了逃跑的夢嘛!

跟女人果然沒理可講。

冷澤揚向斐兒扮了個無奈的表情,抱起他坐到餐桌邊,指著桌上的盤盤碟碟,問他喜不喜歡這樣、喜不喜歡那樣。

當然喜歡了,別說全是他喜歡吃的,此時就算一碗白稀飯,他都會說喜歡,餓了嘛!

斐兒早已咽著口水,忘記了不洗手不能用手抓東西吃的規定,伸手抓起一個獅子頭就往嘴裏塞,含糊不清的說著“好吃”,兩口之後,滑下坐位跑過去拉他媽。“老媽,你來吃嘛,好多菜,都好好吃哦!”

這讓劉悅很欣慰,得意的向冷澤揚炫耀了一下被斐兒拉得油膩膩的手,坐到餐桌邊毫不客氣的跟斐兒一起,把沒洗的手伸了他弄來的飯菜。

吃飽了,看著一桌子的狼籍,劉悅想起他最初來到家裏時為逃避洗碗所做的事。現在碗碟還是碗碟、人也是原來的人,那一幕也很清晰的浮現,卻不會再有那時的輕鬆隨意了。

劉悅心裏升起惆悵,歎了口氣,起身無語的收拾桌子。卻似靈魂出竅,把碟子裏的菜倒進了另一個碟子後,仍對著空碟不停的用筷子撥動著。

湊近了看她,她目光呆滯的看不到眼前有物體在晃動。

“回來了,劉悅,回來了……”

冷澤揚故意沙啞著嗓子呼喚了好多聲,她終於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麵前的一個碟子裏彙集了幾個碗碟裏的菜,溢得滿桌油膩,抱歉的笑笑,抓起一把紙巾擦拭著。

這人不對勁,以她的『性』格,會對他一番教訓,不想卻是像受了天大打擊一樣。咋了?

“喂,劉悅!”

輕輕的一聲“嗯”答應得也是有氣無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無精打采了,準確的說,有點兒像厭世。

又是微微的歎息,然後放下垃圾簍,坐下,隨『性』的拿起紙巾擦著手,問話的聲音都聽不出感情:“冷澤揚,你是來接我們回去的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又站了起來,仍是沒有感情的說:“我把這裏收拾一下,就跟你回去。”

不正常的反應讓冷澤揚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看著她把所有剩菜倒進了垃圾簍。他肯定,之前,她是打算把剩菜分類放進冰箱的。是什麼讓她改變主意的?

他也不問,抱過斐兒,兩人一同看著她,沒發表半點兒意見。

她進到廚房,把碗碟洗幹淨、擦幹、放好,關好水、關好天然氣的總閥,把垃圾全部打包,把從他家帶出來的東西,全部裝好,再把之前的防塵布拿出來遮住了家俱那些。

一切完結,她拖著行冷箱站到他倆麵前,隻手伸向斐兒,淺淺一笑,“斐兒,走吧,回去了。”

斐兒也感覺出了她的反常,拉住她的手,懂事的說:“老媽,你不想回去,斐兒也不回去。”

她的眼淚快要流出來了,那是幸福的眼淚,親親斐兒的小臉,問:“你不想爺爺『奶』『奶』嗎?你不想你老爸嗎?在這兒,就不能和他們在一起。”

側左看了看他老爸,歪向右似在想他的爺爺『奶』『奶』,眼裏有無限的期盼,也有濃重的猶豫,但最後,眼光落在她臉上,幾秒之後抱住了她,老老實實的說:“我想我們都住在一起,可是,媽媽不高興,斐兒就不和他們住。斐兒最喜歡的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