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妮未嫁冷斐之前,這確實是她和杜蕾蕾最喜歡玩的遊戲。可今時不同往日,醫生還沒有確定杜蕾蕾完全康複,萬一出點兒什麼事,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但米妮不會直言,隻說:“我都要結婚了,再玩那遊戲,讓斐知道,會笑話我的。”

斐,那是我的斐啊!杜蕾蕾的心在泣血,強忍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蕾蕾,怎麼了?”

“想……想美藝中心的學生了。”杜蕾蕾好想把美藝中心的學生這幾個字換成老公冷斐、爺爺米老爺子和奶奶米老夫人。可她不能那樣說,在他們麵前,她沒有爺爺奶奶,沒有老公。

心,好痛好痛,痛到不能呼吸。

“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多久是幾天?我已經好了啊!”

說完,杜蕾蕾看了那群保鏢一眼,自嘲的笑了。

他們要是認為她好了,這群人又怎麼會出現呢?

原來,他們都是在敷衍她。

杜蕾蕾不禁問自己,是還沒有完全成為杜蕾蕾嗎?

試探的問米妮:“你認為我的病好了沒?”

米妮輕輕的攬住她,那動作,小心翼翼得就像是生怕刺激到她一樣,回答的話,也全是順著她的意。隻有眼光,落在廚房忙碌的安亦揚身上。

杜蕾蕾自然也是發覺了,心裏也有了猜測。但她希望猜錯了。

確定杜蕾蕾的情緒很穩定,米妮問話了:“蕾蕾,你的病好了,打算什麼時候嫁給安亦揚啊?”

怎麼回答?推托?推托。

“安亦揚那麼好,我配不上他。”

“狗屁!”提高聲音的一句氣憤言語後,米妮怕刺激到杜蕾蕾,立即又改成了溫柔的聲音:“蕾蕾,你這麼好,怎麼會配不上他呢?你是不是對他的感情變了?”

肯定的啊!我又不是原本的杜蕾蕾,能不變嗎?杜蕾蕾皺眉在心裏跟自己說。

米妮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撫平她皺起的眉,注意措詞憋得文縐縐的跟她講述安亦揚對她的好。“他可是為你放棄了最愛的醫生職業,回去接手他一點兒都喜歡的家族生意啊!剛接手,那一大攤夠他忙的了,他也天天來照顧你。現在,你看看,他在廚房裏忙得多賢慧呀!這種男人,你如果還變了感情,那就太不應該了。”

杜蕾蕾原本以為借“病”的原因發生了心性改變,不讓安亦揚碰她,繼而取消婚禮。現在聽完米妮的話,她知道,那想法是行不通了,似乎要他們承認她病好的關鍵點就在安亦揚身上。

那麼,必須得接受他嗎?

杜蕾蕾感覺這是她唯一做不到的事。

但做不到,後果會很嚴重啊!

怎麼辦?怎麼辦?

杜蕾蕾將心一橫,勸說自己,反正身體是真正的杜蕾蕾的,雖然記得真正的杜蕾蕾曾經說過,婚前與安亦揚沒有發生過關係,但誰能保證那不是她的害羞言辭呢?而後兩人也會結婚。就是說,安亦揚對這身體該做不該做的遲早都會做,無所謂讓他現在做。

可是,杜蕾蕾低估了實施起來的難度。

借助夜晚的氣氛、借助床頭昏暗的燈光、借助安亦揚為她端來睡前牛奶的機會,杜蕾蕾顫巍巍的碰觸到安亦揚的手指。

剛碰到,就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牛奶也灑了幾點在被子上。原來,靈魂與身體已融為一體,根本不能將感覺分開來。

“怎麼了?蕾蕾。”

安亦揚調亮了燈光,有點兒失落的看著她。

自那次杜蕾蕾跟他說給她點兒時間之後,他都很規矩的沒有丁點兒逾越的舉動,很耐心的在等待她的調整。

此時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他明顯感覺到她的排斥,他想聽她作何解釋。

帶著疑問看向杜蕾蕾的眼睛,從她的慌亂中捕捉想要的信息。

可是,他失望了。

杜蕾蕾垂下了眼瞼,又低下了頭,輕輕的將“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

“蕾蕾,你的病要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安亦揚歎了口氣,將問題的症結仍歸於她的病情。

這是目前杜蕾蕾最害怕的事啊!

她隻好把最蹩足的理由說出來:“我的病己經好了。正因為好了,我才發現,我配不上你。不久之後,你會成為安居集團的大老總,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有個患過瘋病的老婆,會讓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