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攔我也要帶蕾蕾走,你這裏,太不安全了。”

正說著,眼睛瞄到了床上一點不對勁的顏色。

安亦揚站住了,目光直直的盯著,將抱起的杜蕾蕾重新放回床上,位置,離他目光所處的那個點有些距離。

杜蕾蕾和米妮隨他異樣的目光看去,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不是有保護措施的嗎,不是出血量已經很小了嗎,怎麼還會浸到床單上?

完了,這下瞞不過去了。

安亦揚也確定了那是什麼染的顏色。慢慢的把目光轉向了杜蕾蕾,什麼都沒有問,隻是看著。

杜蕾蕾在觸到他目光的第一時間就心虛的低下了頭。

安亦揚對自己的猜測更添了幾分肯定。

他仍希望猜測是錯的。隻要杜蕾蕾告訴他什麼意外也沒有,他會騙自己一時。

但杜蕾蕾輕輕一句“對不起”,將他最後的一絲僥幸也熄滅了。

安亦揚緩慢的在床沿坐下,反倒什麼表情都沒有了,整個人瞬間充滿了悲傷。

米妮感覺到了,吐吐舌頭悄悄退出房間。她也知道,她於他們來說,隻是個外人,這時是很不適合參與的,而且,那事,是她造成的啊,她內疚,也害怕麵對安亦揚的傷痛。

杜蕾蕾向安亦揚挪近,試探的伸手去碰他。

安亦揚轉身抱住了她,緊緊的、無語。

杜蕾蕾感覺到背部有一滴熾熱的水滴在擴散,她的心狠狠的被揪起。“亦揚,對不起。”

安亦揚仍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兩人就那樣相擁著,很想什麼都不要去想,可是腦子根本不受控製,亂七八糟的出現了很多畫麵。

許久,安亦揚抬起了頭,鬆開了口,聲線平穩的說:“蕾蕾,我們回家!”

“亦揚,你罵我!”

“你也不想的,這是意外。蕾蕾,回家,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不要有顧慮。”

“嗯。”杜蕾蕾順從的答應了,起身去衣櫥裏拿出衣服去衛生間換。

杜蕾蕾有些責怪身上的睡衣,為什麼沒擋住不該出現的東西。氣乎乎的脫掉後用力的甩在了洗理台上,又不甘心的抓起來查看壞事之源。

可是,她在那一堆雪白與乳白交織的絲織物中並未看到有別的顏色時,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看錯了?

抖開,仔細的翻來覆去,仍是不見有異樣。再看內褲,也被那層帶翼的護理品保護得很幹淨。為防安亦揚的突然出現,杜蕾蕾每天早晚都會檢查被套床單,有異樣就會立即換掉。她記得,昨晚明明檢查過,沒看到不該有的印痕,到現在都是一身的幹淨,床單上的血跡是從何而來?

難道昨晚檢查時大意了?

杜蕾蕾懊惱的想一巴掌拍扁了自己。

早知身上沒有,就編個理由騙過去了。雖然,騙隻能騙過不長的時間,可晚一天讓安亦揚知道,他也可以多高興一天。

在衛生間想了太多,以致時間超出正室。安亦揚擔心她做傻事,象征性的敲了下門就進來了。

想得如靈魂出竅的杜蕾蕾受了驚嚇,手裏的衣物全掉到了地上,全身無一遮擋物的暴露於安亦揚麵前。

縱然兩人是夫妻,更親密的舉動也是常有,杜蕾蕾還是很不習慣一絲不掛的展示於安亦揚麵前。

胡亂的扯了條毛巾想遮一下,卻見太小,又彎腰抓起掉落的衣物抱於胸前。

安亦揚確實夠君子,***於前,也未起色心。隻是拿過她的衣服,抖開,披於她的身上,再輕輕的擁住,給她溫暖。“蕾蕾,別著涼了。”

杜蕾蕾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哭,今天哭了,以後就別再哭了。”安亦揚竟然又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是我沒照顧好你。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不會再讓你哭的。”

杜蕾蕾跟安亦揚回家了,安家誰都沒有發現她已流產的事。安老夫人和柳月對她非常的關愛。

杜蕾蕾當然知道她們是看在她肚子裏胎兒的麵子上。

可是,沾著已經沒有了的胎兒的光,杜蕾蕾覺得好內疚。

“亦揚,跟他們說了!這事瞞不了多久的。”

“媽和奶奶都盼著我們的寶寶。你好好養身體,一個月後,我們可以再懷孕,她們不會在時間上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