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澈仍會在開車回家的途中帶著她拐去小別墅。她知道他想幹嘛,每次都借大姨媽來了為拒絕理由。他會戲問她大姨媽是不是每月一來就住三十天。倒也沒有強行要求。因為她的拒絕太堅決,用強實在無趣。

他倆感覺出來了,虹兒也感覺出來了。但虹兒沒有吵也沒有鬧,隻是做得更加完美,讓康欣穎和安澈心生憐意和愧意。

這天中午,獨自溜去吃飯回來的康欣穎看到辦公桌上有方芳的假條,上麵寫著,患闌尾炎手術,需請假半個月。

這個病不是急『性』發作的嗎?一發就痛得半死,還能工工整整的寫下假條?而下方竟然是安澈同意請假的簽字。他可是堂堂總裁啊,這種比芝麻還小的事他連問都不會問的,又豈會簽字?還有那簽字,落筆處的紙都戳破了,似乎是在盛怒下寫的。有蹊蹺!

一個電話打到勞資人事部問:“方副總的假條是怎麼回事?”

“是總裁的助理拿來的。因為你是方副總的直屬領導,方副總請半個月假必須告訴你,就將假條呈交了。”

掛了電話,康欣穎給方芳打電話,關機。

那就隻有問安澈了。

推開安澈總裁室的門,輕咳了一聲,他也未聽到,似沉思到入定了。

“少總!”

提高了不少分貝,安澈才抬起頭來,多此一問的說:“你來了。”

廢話,她沒來,他看到的是鬼啊!

是見鬼了。安澈很不對勁。頭發被他抓得淩『亂』,領帶扯得鬆鬆的,襯衫上的紐扣解到了胸口,眼角還有點點濕痕。

不正常的假條是剛出現的,難道與那有關?

康欣穎走過去,湊近俯身了看去。

安澈扭過頭,向她相反方向轉動轉椅,站起來,走到窗口邊遠眺。

跟著走過去的康欣穎伸手在他眼前晃動,盡量輕鬆的問:“少總,你今天吃錯『藥』了?”

安澈拿下康欣穎的手,握在手中,放到心口,長長的歎了口氣,“要是我生活在古代就好了。”

吃錯『藥』的可能『性』太大了。

康欣穎理智的告訴他,“生在古代,你也是侯王將相家,會有更多無奈。”

“但是可以明正言順的三妻四妾啊!”

他竟然在為這不可能的事苦惱?這不是吃錯了『藥』,是吃飽了撐的。

康欣穎想幾巴掌抽醒他。

不對呀!他不是個不切實際胡思『亂』想到入魔地步的人。

再想到假條上的怒意,他那句感歎不是憑空而來。

與方芳有關?

試探的問:“你說的三妻不會是指虹兒、方芳和我吧?”

安澈眼裏冒光,興奮的回答:“是啊!”

這就是臭男人,吃著碗裏盯著鍋裏,還惦記著地裏才結的稻米。

康欣穎眼一瞪,對著他胸口就推了一掌,數落的話正要說出口,卻見他眼神黯淡了下去,語氣也透著無奈:“可是,你們三人中隻有虹兒一人非我不嫁。我想非你不娶,你又不同意。”

隻說了兩人,沒了下文。康欣穎追問他未說的方芳。

安澈難以啟齒了。

“你說呀,方芳是怎麼回事?”康欣穎再次催促。

“她……她……”

吞吞吐吐的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康欣穎急了,真想撬開他的嘴把話挖出來。

“說!”

一聲大吼,安澈非常流利的脫口而出:“她懷孕了。”

這是康欣穎沒想到的,愣了十數秒才反應過來,方芳的懷孕與他有關。

這怎麼可能呢?方芳隻是做了個假相啊!離子在空氣中互撞也能懷孕?

但一向以流產為請長假理由的方芳這次以闌尾炎為請假理由,這本身就有蹊蹺。再加上安澈的反應,不用問,她已有答案了。

那她請假做什麼了?這才是康欣穎關注的。

“方芳去哪兒了?”

“應該是醫院。”安澈說得很泄氣。

康欣穎怒了,抓住他的領口罵道:“你個混蛋!她肚子裏的是你的骨肉啊!你竟然讓她去做流產手術?你不是人!告訴我,在哪家醫院?”

“她沒說。”

“你不會問啊?豬!趕緊讓你的四大管家出動,趕緊找人。希望還來得及。”

拽住安澈的領帶就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