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聽父親提起有這麼回事，當時還覺得很奇怪，不過現在想來，這做法也在情理之中。好在當時父親也沒在意，否則你這位老情人，估計得吃點苦頭。”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雖然這話說得有些俗，但是對於李玉婷這種本身心存死誌的人。給她一個新的寄托，才能夠從她的嘴裏知道更多有用的信息。
“雖然一直都明白，廖雲生有問題，但畢竟沒有證據。加上國生的勸阻，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殺他的打算。因為我發現不僅是我，選擇留下來的所有人，其實都對那件事心懷愧疚。大多數人都跟我一樣，甚至難以睡個安穩覺。”
李玉婷說到這裏的時候輕蔑的笑了笑。
“特別是廖雲生那個家夥，整日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以為這樣就能夠讓自己心安理得。那時候的我覺得，讓他像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也是一種懲罰。”
蘇銘從對方的描述中，就明白，李玉婷的精神問題應該是從這時候開始出現的。因為仇恨和愧疚，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性格都漸漸被扭曲了。
“你的精神問題應該也是那時候出現的吧？”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問起自己的病情，不過李玉婷還是如實回答了這件事。
“差不多吧，第一年到第二年這段時間我開始出現了幻聽和幻視。廖叔把這件事告訴了國生，也把我帶去看了醫生。開始吃藥和定期治療後，第三年基本穩定下來，之後便很少犯病了。也是這段時間開始，我和國生基本斷了聯係。”
蘇銘點了點頭，接著問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既然你一開始並不打算殺死廖雲生，那觸發你殺機的原因是什麼？”
李玉婷雙目微紅，眼白裏能夠看到一絲絲血紅。
“他們叔侄兩的一次爭吵，被我無意中聽到。讓我知道了當年我不在別墅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其實哪一天，是廖雲生把芸兒推下樓梯的，當時的芸兒隻是休克而已。他擔心被追究責任，就把昏過去的芸兒丟進了密室裏……”
李玉婷發出的與其說是笑聲，更像是哽咽。
“嗬嗬嗬，那根本不是所謂的意外，而是一場謀殺。等到警察來了，他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更沒有勇氣承認是自己做的。這件事，其實廖管家時候也知道了，卻因為對方是自己的侄子，包庇了他。”
李玉婷忽然暴起，好在徐馨及時壓製了對方。
“你說，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該死！”
蘇銘覺得李玉婷的邏輯有些不正常，她說廖雲生是害死廖芸的凶手，也許是真的。但是之前李玉婷明明說過廖國生為了調查自己私生女的死因，可是動用了不少手段。
怎麼可能會漏掉嫌疑最大的廖雲生？李玉婷卻對此絕口不提。
而且調查最後的結果卻是廖國生自己偃旗息鼓，這就非常值得深思了。
至少蘇銘了解了一點，如果不是李玉婷隱瞞了什麼。那麼她恐怕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家說的那些話那些是真，哪些是假。也就是說，她說的話未必可信。
可惜另外兩個知情者，廖管家還有廖雲生都已經死了，否則倒是能夠從他們那裏知道一些信息，印證李玉婷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