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與蘇溪來到了飯店內,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最終在包廂內坐下來,兩個人吃飯也要點包廂,蘇溪奢侈的性格還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蘇溪並未理會我的咕嘰,解釋道:“今天你我都剛上了新聞,你覺得有必要讓人知道我們倆個在一起吃飯嗎?”
片刻之後,我們點的菜都上齊了,可惜我並沒有之前所說的食欲,隻是食之無味的喝著一碗紫菜湯。
蘇溪並沒有急著動筷子,疑惑道:“來一趟,不喝點酒嗎?”
“我待會還得開車回去,不能喝酒!”
“有什麼大不了的,旁邊就是快捷酒店,去住一晚不就得了,要是因為怕跌倒,是不是以後就不走路了。”
我居然無力反駁她,片刻,在蘇溪的示意下,服務員取來一瓶白酒。
給我倒滿之後,蘇溪也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帶著先幹為敬的架勢,仰起頭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後將杯子倒扣,示意我隨意。
她這麼一來勁,我又怎麼能夠好意思再推辭,端起不算大的酒杯一飲而盡後,咂著嘴感歎這白酒夠味,而蘇溪在我喝完一杯之後,又已經給自己倒滿,然後示意著再次一口喝完,這讓我開始惶恐,感情這並不打算喝一點的架勢,她這是打算不醉不歸啊!
在她喝完之後,我起身奪下她手中的酒杯,然後看著她問道:“你這是打算往二斤喝還是怎麼的,別跟我玩千杯不醉,喝一點得了。”
蘇溪不理會我的玩笑,麵色凝重又嚴肅的向我問道:“難道我就不能玩一回千杯不醉麼,為什麼要活的那麼拘束,難得我今晚想醉一次,醉了不要你管,放心吧!”
她看上去心事重重,我也不再阻止,抱著今晚住賓館的打算,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白酒,一口喝完,感受著高烈度的酒液在腹內翻滾,無奈了許久才對蘇溪說道:“算了,隻要你自己開心就好,恐怕你也是有心事才這麼肆無忌憚的想讓自己醉一回,今天是國潤的好日子,你忙到這個點了,我希望你喝酒的同時也能吃點東西!”
蘇溪與我對視,表情漸漸緩和了下來,無奈的說道:“剛剛有些失態,隻是煩心事多了罷了,抱歉!”
我腆著臉笑了笑道:“畢竟吃人的嘴短,你說去吧,反正我臉皮厚!”
蘇溪終於笑了笑,夾起一塊排骨吃了起來,在我印象中,我們第一次這麼正規的吃上一頓飯,可是她並不是很開心……
……
在我的規勸下,蘇溪最終沒有喝太多酒,饒是如此,也是醉了,刷卡時候迷迷糊糊密碼輸錯了三次,最終還是我付的款,我扶著她準備往酒店走,開一間房讓她好好休息,可是她吵嚷著要到中山橋轉轉,看著她已經走不穩步子的情況下,我沒有答應,隨即拉著她往酒店走,可她卻奮力甩開我的手,然後橫衝直撞的往天橋方向走去。
我擔心她出現什麼危險,然後迅速的追上她,蹲下身子背起她往天橋方向走去。
她嘴裏含含糊糊的念叨著什麼,我聽不清楚,已經將近夜裏十二點,氣溫很低,本就不適合喝完酒的人出來,被一陣冷風吹拂後,我覺得我想一張薄紙一般,就要透了。
走的累了,我和蘇溪坐在一處靠近中山橋的長椅上,而深夜的來臨,再次讓先前還熱鬧的中山橋恢複到安靜之中,平靜中,蘇溪的呢喃顯得格外清晰,她安靜的靠著我,我將厚實的呢子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沉默了一會,我在風中點上一支煙,像找到一個傾訴對象一般問道:“蘇溪,你說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能讓兩個人義無反顧的再一次,又毫不留情的分開呢?”
蘇溪抬起頭,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道:“金錢,還是愛情?”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這兩種的確都有可能,那時候,我就是簡單的想找一個一起過日子的女人,最後等著生老病死,可以為她奮鬥,為她受盡所有委屈,也不覺得累,為什麼這一份簡單的想法,卻讓一些人渴望而不可及呢?。”
蘇溪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看著我,過了很久才說道:“因為幸福就是讓我們追求,可又不是讓人輕易去得到,如果……我們都幸福了,那誰又會去在乎呢?”
我沒有回應,隻是往遠方看了看,也許蘇溪這番酒後的醉話才是最真實的答案,的確,生活裏的每一個過程都夾雜著眼淚,隻是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那麼輕易的告訴別人自己的脆弱,纏繞在塵世的羈絆中,追求似乎是一種不可避免的生活方式,可是很多人在明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時候,已經將兩者都失去,後知後覺的領悟都逃不過代價的洗禮,於是,我們在生命取與舍的追求中漸漸的走向成熟,不要去對比,因為每一次取與舍的對比都會帶來心的顫抖,就像過去的就真的再也找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