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星光分外的璀璨,顧小小覺得,沙漠裏的夜空比城市裏的更低,滿天的星星閃爍著熒光,點綴著低沉的夜幕,所有的光亮,好像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隻要伸出手就可以摘到一樣。
圓月已經升到了半空,但是周圍沒有可以參照的景物,顧小小隻能憑感覺,認為那裏就是黑夜的半空。周圍真的是太廣袤了,顧小小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天星為被,地為床是什麼感覺,自己好像是這世間小小的一粒種子,飄飄蕩蕩來著這片荒蕪的土地,卻始終沒有放棄生存的力量,期待著明天太陽再一次升起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空曠的四野,空無一物,黃沙蒼茫,天地之間,隻有顧小小和席謹言兩個人,和一匹安靜的躺在身旁的駱駝。
夜,把一望無垠的沙漠映襯的更加神秘寂靜,漸漸傳來的沙漠之風,好像是遠古傳來的淺唱,訴說著一段有一段,被時光掩埋在漫漫黃沙之下的故事。
顧小小覺得有些冷,將脖子縮回睡袋裏,身子朝著身後火熱的熱源挪了挪,讓兩個本來就相擁的身體,靠的更近了。
“席謹言,大師兄,你再給我講一些你經曆過的那些有趣的事吧。”
席謹言感受著來自顧小小的溫潤的溫度,那猝不及防的摩擦,仿佛是一道電流,從小腹傳遍全身,呼吸裏是顧小小身上特有的帶著淡淡的香草味的體香,席謹言覺得身體已經在不受控製的燥熱,但是,背靠著席謹言的顧小小卻全然不知,兩個人現在的姿勢,有多麼的危險。
席謹言強壓下心裏的燥熱,大口的呼吸著大漠裏清冷的空氣,讓自己盡快的冷靜下來。
偏偏此時的顧小小,對席謹言身體上的變化毫不知情,還在對睡袋裏的突然升高的溫度而欣喜。見席謹言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給自己講故事,動了動搭在身上的胳膊,搥了身後的席謹言一下。
“你睡了嗎,還是沒有什麼好玩的事可以講了,要不然,我講故事給你聽吧。”
“恩。”席謹言怕自己一張嘴就控製不住的聲音,會嚇到顧小小,勉強用鼻音應付了顧小小。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事可以講,你去過美國嗎,要不然我給你講我在美國見到了事情吧。”
“我是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去的美國,和林溪哥玩了一個多月才……”
“我不喜歡美國!”
“……”
“還是我講吧。”
席謹言在顧小小提到美國的時候心裏就一緊,身上的溫度刷的一下子就降下來了,趁著顧小小還沒有提到更多關於她和林溪的故事之前,席謹言低沉的聲音猝然插了進來。
為了避免小小的下一個故事裏還有林溪的出現,席謹言覺得,今天的故事還是自己來講會比較好。剛剛醉人的氣氛,就這麼被林溪兩個字擊的煙消雲散,連回味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想快點將那兩個字帶來的陰影從身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