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謹言不知道顧小小在想什麼,隻是那表情,有點視死如歸的味道,這個詞語一出,就驚得席謹言一哆嗦,現在不是領先17分嗎,小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在席謹言鬆手的時候,顧小小突然回頭,意味深長的回眸看了席謹言一眼。
這一眼,看得席謹言心下一緊,沒等顧小小滑到終點,就從一旁也朝著終點走去。
顧小小現在的技術,雖然還不能擊倒所有的球瓶,但是要想要避開所有的球瓶,還是很容易的。
為了安全起見,顧小小並沒有選擇直接偏離跑道,而是選擇一種更高難度的方式,從球瓶之間穿插過去。
當那抹粉紅色的身影,巧妙的避開了身邊的所有球瓶,以片葉不沾身的方式通過四排十個球瓶之後,滑雪場再一次沸騰了!
“剛剛是我眼花了嗎?那丫頭就那麼任憑自己直接穿過去了?”
“她是故意的吧,明明一伸手就能推倒第二排那球,可是她竟然連動都不動!”
“你說這是什麼情況,故意放水可憐對手?”
“看見沒有,她搭檔氣不過已經下去要教訓她了!”
“這下慘了,那男的一看就很凶殘的樣子。”
“……”
“……”
現場上千人,沒有人知道顧小小在想什麼。之前Mary最多是對顧小小有些不服氣,隻是現在,誤以為顧小小在故意放水,嘲笑她,Mary對顧小小已經產生了仇視心理。
雙手勒緊韁繩,大紅色的指甲深深地紮緊手心,卻渾然不知。
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這道理無論是哪國人,說著什麼語言,都是清楚的。
顧小小順利到達終點的時候,心裏既雀躍,又有點緊張。
雀躍的是,她的技術已經可以巧妙的避開想要避開的球瓶,順利的完成了這次放水任務。緊張的是,席謹言會作何反應,如果自己對於席謹言的心理揣測錯誤,會不會惹得席謹言更加生氣呀?
確切的說,緊張大於雀躍,所以,顧小小一直愣坐在雪橇裏,眼睛盯著麵前的地麵,一動不動。
席謹言不知道顧小小怎麼想的,隻知道一直對比賽成績十分重視的顧小小,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之後,就失常發揮了,而且是失常的徹底。
“小小,你怎麼樣,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沒事的,就算這局零分,我們也是領先的狀態。”
顧小小沒想到席謹言這麼快就下來了,而且,一口氣對自己說了這麼多話。原來,自己的猜測,都是真的。
仰著頭,看著席謹言緊張的眼神,顧小小突然覺得有些委屈,她努力了這麼久,這麼認真,可是席謹言竟然不喜歡自己贏嗎?
而顧小小泫然欲泣的表情,令席謹言更加緊張。
“小小,你不想玩那就不玩了,我們回家。”
席謹言越是這樣,顧小小就越是委屈,兩隻手拉著席謹言小臂的袖子,微仰著小臉,紅著眼眶,
“席謹言,你為什麼不喜歡我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