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溪那裏離開,顧小小沿著馬路步行往星影文化走去,腦海裏不停地回放著林溪最後那句話。
“雖然林業地產現在是席謹言的,但並不意味著我是站在他這邊的,該還給他的我已經還給他了,我再不會參與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當中。小小,你應該能明白,對他,有些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
說話時候的林溪眼裏受傷的失望表情,在顧小小眼前反複出現,揮之不去,擾得她心裏隱隱地頓痛不安。
沒有留意到腳下的一塊沒有蒸發幹淨的冰塊,在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過,顧小小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失去平衡的朝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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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小聽見一連串鐵索在水泥地上滑行的聲音,沙棱沙棱……那聲音似乎就在耳邊,卻又好像離得很遠。
她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做著一場還沒有醒來夢,腦袋沉沉的,身子卻好像自己在移動。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她努力的試圖控製自己的身體,搖晃著脹痛的腦袋,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聽見自己嘴裏溢出一聲掙紮的呻吟,夾雜在始終沒有停止過的鐵索聲,十分的無力。然後,把她能控製的所有力氣,全部集中到沉重的眼皮上,掙紮著讓眼睛睜出一條縫隙。
她慶幸她做到了,但緊接著下一秒,她又不確定她是不是睜開了眼睛,或者,她現在仍然還沉浸在自己的夢裏沒有醒來。
因為,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比熄燈以後她的臥室還是黑,沒有任何的光亮,什麼都看不見。
她試著使勁地眨著眼睛,閉上,睜開,如此反複了五六次之後,她終於確定了,她現在是清醒著的,隻不過身體還處於緩慢的蘇醒著的狀態。
作為半個醫學專業的學生,顧小小很清楚她現在的狀態,是麻醉劑正在消散的後遺症,從現在的狀態來看,之前的她,一定是處於完全昏迷的狀態,至於昏迷了多久,卻無從得知。
眼睛的失明,讓身體的其他感官變得格外敏銳。
她聽見鐵索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很快是更雜亂響亮的聲音,她的四肢被人撐開,綁在了什麼東西上,強迫她保持著一種被動的站立的姿勢。
直到這一刻,她混混沌沌的大腦才迅速做出反應,意識到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她被綁架了!